他方才又听到王子云霆唤自己“宁宁”,绝对不会出错……
叶攸宁离开了牢营,喻隐舟狠狠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方才九死一生,性命拿捏在别人手掌之中的,不是王子云霆,也不是乐镛,而是自己一般……
喻隐舟:“……”
喻隐舟摆了摆手,将那些奇怪的念头轰出脑海,沉下面容,冷笑道:“恭喜长王子,又可以多活些时日。”
他垂目看向散在地上的白绫,道:“不过……也就是这几日了。”
喻隐舟阔步离开牢营,走出之后,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乐镛。
“乐镛,”喻隐舟阴测测的道:“你可知晓,孤留你这条性命,是为了甚么?”
乐镛平静的回答:“是让臣为太子诊治。”
“正是,”喻隐舟点头道:“你知晓便好。”
“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孤便一直不会杀你,”喻隐舟幽幽的道:“这是你的保命符,然……如果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便说明你是一个庸医,毫无用处,孤同样会扭断你的脑袋!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乐镛拱手道:“是,臣谨遵君上教诲。”
喻隐舟冷冷的再看了乐镛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这话分明是在警告乐镛,一旁师彦却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等喻隐舟走远,这才道:“你完了!你今日,算是惹恼了君上!你不要命了?怕是以后都不好过了!”
乐镛不为所动,挑了挑眉,道:“是么?”
师彦道:“我跟随君上那么多年,自然知晓君上的脾气秉性,你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乐镛突然笑了一声,他并不经常笑,笑容却十足自然,道:“乐某怎么反而觉得,这是捉住了喻公的命门呢?”
“啊……?”师彦一脸迷茫,整张脸上满是空白,眨了眨眼睛,道:“命门?甚么命门?”
乐镛高深莫测的一笑,没有说话,抬步离开。
“喂!”师彦追在后面,道:“你说甚么命门啊!我跟你说,你下次不要再这么作死了,真的,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叶攸宁被送回了营帐,乐镛进来请脉。
其实叶攸宁方才并没有大事,只是哭泣的太久,有些子缺氧眩晕罢了,这才突然摔倒。
乐镛便是故意说得十足严重,因着当时,乐镛看到叶攸宁对自己打眼色,希望自己配合。
乐镛重新诊脉,调整了药方,拿给喻隐舟过目。
喻隐舟并不懂得药理,但每次都要看一眼,蹙眉道:“快拿去熬药。”
“是。”乐镛退出太子营帐。
叶攸宁怕是哭累了,有些蔫蔫儿的,没有精神头的模样。
喻隐舟扶着他在榻上躺下来,给他盖上锦被,道:“累了罢?谁叫你乱跑,已然夜了,快歇息下来。”
叶攸宁的确累了,哭泣伤神,更何况是他这个柔柔弱弱的身子呢?
他却睁着眼睛,执意不闭起来,道:“君上不会再去找哥哥罢?”
喻隐舟被他气笑了,反诘道:“你觉得孤是这般出尔反尔的人么?”
叶攸宁:“……”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