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马蔓蔓背包都没放下,就歪在沙发上懒得动弹了。
林浅见她因为早起和长途驾驶的疲累,电量已然耗尽,也确实心疼,说起来也觉得惭愧,两人在一起后都是马蔓蔓照顾他更多一些,来这些事情都该是他来承担的。
所以也没再去叫她,他在房间里慢慢划动轮椅将马蔓蔓买的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一一放好,多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摆件装饰品,还淘了两瓶爽口的青梅酒。
等归纳好,一转头便看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背包都没来得及解下,仍旧挂在身上,林浅也没出声打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淡淡笑笑便取来了毯子给马蔓蔓盖上。
踏板掉了很不方便,右脚没地方踩踏,一直影响他的移动。原本他做这些事还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但顾忌右脚悬挂拖在地上扭伤擦伤,这会儿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划动轮椅靠近,悄悄把马蔓蔓的鞋脱了,又把悬在沙发外的腿摆放好,仔细用毯子盖住。他就这么坐在轮椅上,静静看了一会儿,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嘶嘶声响。
天彻底黑了,外头黑蒙蒙的一片,只有星点霓虹,缀在远处像是闪亮的星星。
房间里只开了门厅那处的灯,幽幽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沙发这处,他们两人隐在朦胧的光影里。
林浅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马蔓蔓身上,只是看着她,林浅便突然觉得自己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带着憧憬和试探踏入爱情的开端。
睡颜娇憨,美如璞玉,情动根本无从找寻,她便是那缓缓沁入的蜜糖,治愈那些年伤痛的痕迹。
晚餐最终是在房间里解决的,马蔓蔓也未睡多久,几乎只是打了个盹便醒了。
醒来时发现林浅连灯都没有开,借着模糊的光亮,只能看到他把右腿支在床边轻轻揉捏。
“我睡了多久呀?”
林浅闻声转过了头,“半小时,很累吗?晚餐还没送到,还可以再睡一会,我待会叫你。”
掀开毯子,马蔓蔓下了沙发,又发现鞋已经被林浅贴心的脱了,还把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不睡了,饿了。”
她几步走到林浅身旁,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暖暖的光线顷刻间照亮所有,“腿疼吗?我见你在揉腿。”
林浅朝她安慰似的笑了,“没有,不用担心。”他很快把右腿搬下了床铺,“点了你爱吃的炸鸡,很快就到了,现在饿了要不要找点零食先垫垫?”
“那你吃什么?”马蔓蔓就势坐在了床边,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倦意。看到这人就想寻求倚靠,她弯下腰,把整个脑袋枕在林浅的腿间。姿势有点别扭,但她暂时不打算起来,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林浅的手掌落在她的头上,温柔的抚弄,五指插入她的发间,“小小年纪操心的挺多,我点了很多东西,省得大小姐觉得我没主见。”
“我本来想带你去吃潮汕砂锅粥的,一不小心睡着了,明天中午我们再去吧,离这里不远。”
长发铺在自己的腿上,像是海藻一般,低下头就能看到马蔓蔓的侧脸,窝在沙发里压红了半边脸。指尖流连,细细摩挲她的每一寸肌肤,“起来蔓蔓,这样腰要难受的。”
“再趴一会嘛,还没睡醒呢。”
林浅无话可说,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柔柔的撒娇拿捏。只能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长发,又恶作剧般搓揉起了马蔓蔓的耳垂。
嗨,死瘸子(16)
在房间吃过晚餐,便闲了下来。
明天才是开幕式,林浅的轮椅损坏,暂时还不能自如活动,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再外出的打算了。于是马蔓蔓找了一部电影播放,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虽说谈了恋爱,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夜,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怜马蔓蔓有色心没色胆,春心萌动擅自做主订了一间房,现在却也踌躇起来,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会想林浅会不会对她做点什么,一会又怕他不做点什么。
无障碍房浴室还算宽敞,辅助设备相对来说还算完善,确认一个人完全可以自理之后,林浅便提出先进去洗漱。
望着对方小心翼翼划动轮椅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马蔓蔓在沙发上扭成了一条虫。
她在林浅面前一直努力强装镇定,关于订一间房这个事情,她做得看似坦荡,话又说的毫不顾忌,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实际上她猜测幻想过无数种的可能,只怕自己在林浅面前露了怯。
深呼吸两口气,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又没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不怕被别人知道。自己人设疯癫林浅又不是不了解,拉不下脸皮怎么能追到那人呢。
薄毯将她的整个脑袋罩住,黑暗中浴室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带着丝丝催促的意思,一想到这些她自己先脸红了。
这种事情总不好还是她主动提出来吧,老同志看着老大不小了,不为所动,是不是不行?!
“蔓蔓,能帮忙拿一下浴巾吗?”林浅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马蔓蔓一把掀开了蒙在头上的薄毯。
电视里放的画面全然没有关注,此刻听到他唤自己,跳进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欲擒故纵?’
靠,年纪大的人都喜欢这样的套路吗?
她忍不住腹诽,但更说不清心里的那点雀跃。
似乎谈恋爱到了这个阶段,毫无经验的她总觉得应该发生一些什么才对。情感的羁绊上升为肉体的纠缠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急切的想要证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更近一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