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捏着蒋沐凡不放,他有多痛,手就有多紧。
……
蒋沐凡从到医院一直陪方黎熬到了现在,一天两夜是滴水未进。
后半夜的时候方黎终于痛的浅了些,迷糊着了。
蒋沐凡见状仔细的擦了方黎身上头上的冷汗,终于也熬不住了,顾不上饿不饿的,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贺白夜里又来过几次,但都没进去。
等发现蒋沐凡两人都睡过去了之后,贺白把刚在医院楼下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两个面包一包奥利奥,还有两盒牛奶两条巧克力拿了出来。
他怕一会儿塑料袋的声响太大,在办公室取了一个病人家属留的无纺布袋子装好,悄悄走进了方黎病房。
贺白为了不惊动屋里的这两个,轻手轻脚的把袋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滑稽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可笑。
安置好东西后,贺白看蒋沐凡睡得沉,心里一动,蹲下身来平视着蒋沐凡的侧脸。
他贪婪的出神的看着这个离开他多年的小孩儿,仿佛把自己这五年所有的思念都灌注在了这个瞬间。
贺白将对蒋沐凡的感情,全数放在了他已经封了口的心里。
许多年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应该已经固若金汤,谁都流不出来,也任谁都打不破了。
但就在他蹲下身,看到蒋沐凡眉眼的这一瞬间,裂痕一点点破开,他的惦念他的求不得像冒着血光似的向出溢,溢的他呼吸都不能够平稳。
贺白控制不住的伸手摸上了蒋沐凡的头发,只触碰到了发丝就立刻收了手。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变态。
趁人之危的疯狂的呼吸着带着蒋沐凡味道的空气。
贺白卸下了平日里温儒尔雅的伪装,任自己在这不可与人说的情感里沉沦。
片刻之后,贺白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收拾好了情绪,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贺白回忆着刚才的画面,久久不能回神。
我算你三十必有一劫
蒋沐凡给自己定了个早上七点的闹钟。
闹钟一响,他强行将自己的头从床上拉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落枕了。
“”蒋沐凡痛苦的揉了揉后颈,小心叫了一声:“方黎?”
“醒醒了,还疼吗?”
见方黎有反应,蒋沐凡又打了一个哈欠:“受累做几个检查去吧,下午要排不上号了。做完你想怎么睡怎么睡。”
方黎做的骨科手术,不像内科那么伤元气,醒的还算顺利,感觉自己多少还能下床走走。
蒋沐凡给方黎擦了把脸漱了漱口,随便拾掇了几下自己,打算把方黎馋起来,看他能不能走两步。
刚扶他坐起来,贺白就推了个轮椅进来了。
“起来了?”
贺白镇定自若的将轮椅放在了方黎床边:“我昨晚想了想,不论能不能走还是坐着轮椅去吧,你现在要避免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