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迷迷糊糊之际,只感觉身?旁有个?大暖炉。
她紧紧抱住,将脸颊贴在暖炉上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过一夜。
直至清晨醒来,她才知晓,原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暖炉,她抱着的,是褚骁这个?大活人。
且还是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
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一张脸霎时红了个?彻底。
而褚骁早已经醒了,见她睁开眼,动作自然?地探手去?摸她额间?的温度,确认她已经退烧,自己便直接起了床。
沈攸躺了一日一夜,骨头都要躺化了,跟在他身?后也想起床。
可刚有动作,衣服换到一半的褚骁已经回身?,将正要坐起来的她又塞回被窝里,剑眉微蹙,“病还没好,不要起来。”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神情是惯常的冷淡,侧脸锋利硬朗,像是有些?不悦。
沈攸抿了抿唇,听话?地躺回去?。
她记得很清楚。
那日是大晴天,清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牖倾洒进来,将男人凌厉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
那时她的心底是甜滋滋的。
觉得虽然?他不爱说话?,语气也生硬,可却会?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日一夜。
她以为,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好,却没想到,最终一盆冷水兜头泼了过来。
记忆回笼,沈攸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冷淡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褚骁朝她靠近,“怎么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想起自己有正事要问他。
“我?听说,西山的山匪,前段时间?又劫了一队商队?”
褚骁为她掖被子的动作一顿,有些?好奇她为何突然?问到这个?,却也没有对她隐瞒什么,“是。”
“西山的匪患不除,往来百姓商客便难有安宁。”
西山在临安城的西边,离临安城其实还有段距离。
齐晤遴在位的那几年,不管百姓死活,西山山匪便是从那时候变得猖獗。
齐瑾承登基之后,西山附近的州府曾几次派兵去?剿过匪,但虽不至于?没有收获,却始终未能将他们消灭干净。
前段时日,听闻他们死灰复燃,一出手便直接灭了一队欲进京的商队,足足数十人。
这么大的事,临安城里的百姓自然也听说了。
齐瑾承亦同褚骁商议过此事。
只是西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是想要一举剿灭匪患,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但这事也拖不得,最晚在年前,西山的山匪必然?是要清剿干净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