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璇眼神变了变,轻声道:“家妹几年前失踪了。”
萧则玉叹息道:“天妒红颜啊。”
外间歌舞正盛,韩元槊观察着魏无忌,见他与人喝酒交谈游刃有余,倒是没有京官的架子。
琵琶声起,歌伎吟唱声起,是一曲《凉州词》。
魏无忌左手屈指轻轻地敲击在桌案上,听了第一段词,就听见下一道粗犷的声音,还带着调笑。
“都督阵前禁止我等饮酒,怕是战场杀敌,体会不到‘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旷达了。”
魏无忌皱起眉头,轻笑道:“这词恐怕还有另一种解说,诸位听了就不会如此高兴了。”
韩元槊抬头瞥他一眼,问:“这词还有何意?我等都是大老粗,不如魏世子解读一下?”
魏无忌轻描淡写地开口:“今日宴席结束,诸位醉倒在桌案前,像不像沙场尸横遍野?”
众人听得一怔,琵琶声越激越昂扬,随后又急转直下,铮然结束。
韩元槊再开口便带了沉重:“战场白骨累累无数,亦有人甘愿前往。不过是因为,我们身后站着妻儿父母兄弟。我不愿让他们跪下!我不愿让大凌跪下!”
“我们不愿!我们不愿!”
屏风后的萧则玉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韩元槊的身影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可是,他们的这番喊声却喊到了人心里。
酒过三巡,宴会气氛上来,众人纷纷离席敬酒。
正厅内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丝竹声声,舞妓们踩在鼓点上,轻盈地旋转。
宴会正酣,众人正松弛惬意。
魏无忌被灌了几轮酒,脸色有些白,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要倒,被魏楚扶住才站稳。
韩元槊看到站起来询问:“魏世子可有碍?”
未等魏无忌开口,舞妓中间的红衣小娘子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直直冲着韩元槊刺来。
还未近身,就被韩元槊身后的近卫拦下。
那位小娘子被夺下匕卸了胳膊,被摁着跪倒在地上。
舞乐班其余人等惊呆了,纷纷跪地,瑟缩求饶。
倒是那位被制住的小娘子不一言,好似断了的那只胳膊不是自己的,只抬头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韩元槊。
众人的酒被这一幕吓醒了,韩元槊的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掠过,想找出今晚这一出到底是谁指使的。
刚刚生的事很突然,局面控制的很快,屏风后的妇人们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正堂安静的时间太久,众人才意识到出事了。
萧则玉透过花鸟屏风看着那抹红影,嘴角溢出一抹笑,起身站了起来。
秦怡璇问:“姑娘可是累了?”
萧则玉答:“不累。”
说完,便搭着双犀的手转出了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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