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z市,已经坐了o个小时,宋舒茜有点累,靠着窗户无聊的看着车站来往的人群。卫建国被桂芬姐喊去帮忙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一个很新的烟盒儿进入她的视线,是大重九香烟,一种特供部队领导的烟,在外面很难买到。宋舒茜在宋老爷子那里见过,还是费了点功夫弄到的,
这烟盒儿被她注意到,是因为太立正了。半年的军嫂生活,让宋舒茜了解了这些当兵的,活的有多糙。他们抽完的烟盒儿,皱皱巴巴,小孩儿看了都嫌弃。
这个烟盒儿这么新,可见主人是非常爱惜的。但她看到的是烟盒主人将烟盒随手扔到一个角落。
这很不合理。难道是小偷儿,只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没一会儿一个长的很不起眼的小年轻过来,捡走了烟盒。
不知道什么原因,宋舒茜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特别违和。
但她也没当回事,总体而言,和她关系不大。
继续看其他人,抱着一只大公鸡上车的婶子,提着两个坛子的大叔,相互埋怨的夫妻,羞涩牵手的新婚小两口,到处蹦哒的皮孩子,尽显人间百态。
越看越有趣,宋舒茜默默将这些记下来,打算回去之后画下来,名为火车站百态人生。
卫建国不放心,一忙完就小跑回来。
没办法,他媳妇儿长的太好看,容易被坏人盯上。他被桂芬嫂子好一阵打趣。
“你回来啦,怎么满头大汗,快擦擦”,宋舒茜拿出自己帕子,给他擦汗。
老夫老妻,卫建国也不矫情,拿起来就擦。
嘴也不停,“媳妇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好的,一直在这儿坐着,听你的没有乱跑”。
对面的小姑娘已经忘记之前的不愉快,得不到就羡慕,“狐狸精,一天天就知道勾男人,男人也是个没出息的,居然被个女人拿捏了,真是枉为男人。”
宋舒茜和卫建国这一趟出来是很低调的,为了不暴露卫建国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事实,两个人去哈市都没有见卫建国的战友。
现在听到那小姑娘的话,人家没有点名道姓,他们两个也不准备计较。
没想到他们的退让,让那小姑娘得寸进尺,指桑骂槐玩的挺溜。
宋舒茜笑眯眯的说,“小妹妹,姐姐教你个乖。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说男女平等,只是在家庭中分工不同。你现在说这种男尊女卑的话,是不认同主席同志还是想复辟封建主义?
小妹妹别担心,你说这些我会记下来,一会儿找乘警聊聊,下车把你送去委员会,让他们看看你是哪一种情况”。
话落,刚才还嚣张到不行的小姑娘,脸色唰白。“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不对,我是胡说的,都是我胡说,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那位陪着她的母亲,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转头和宋舒茜他们道歉,“姑娘,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儿,但她有口无心,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会好好看着她,不让她乱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舒茜看着他们笑,“可是我就想计较”。
那俩母女俩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只能一个劲儿道歉。
这一次,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表意见,他们大约也是担心,被宋舒茜抓到什么把柄。
要说这个年代人最怕的是什么,一定是委员会。
那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宋舒茜什么都不说,就笑眯眯的看着那母女俩。当妈的是个聪明人,从兜里拿出o块钱,“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孩子,这是给你们赔罪的,我们不应该找你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