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瞥了一下谢明霖,表情古怪。
谢明霖:?
他弟今天是不是遭人夺舍了,什么毛病啊?
不过身为兄长他还是决定先说正事:“他快死了,我觉得你亲眼看到比较好。”
谢执这才眉眼舒展起来:“谢宗那些势力你都清除完了?”
谢明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上位者的姿态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清除完了,费了点时间。”
谢执挑眉,他哥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是暑假到寒假的跨度,但同为局中人的谢执明白这有多难。
谢宗一生老谋深算,狡兔三窟,即使倒台了也一定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除,一网打尽。
也多亏了谢宗年轻时涉黑,谢明霖才能把人绑来地下室。
“你怎么不直接弄死他,还留口气。”
谢明霖觑了谢执一眼:“你觉得呢?”
谢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吧,去看看。”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内,谢执每走一步都能回忆起幼时的恐惧,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段流云带着枷锁,和他在这个逼仄狭小的地下室内生活了3年。
3岁,本该是不记事的年龄,但他却从未忘记这间地下室的肮脏。
谢宗会当着他的面,强迫段流云,而段流云只能睁着眼睛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不要看,闭上眼睛。
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可是屏蔽了视觉之后,听觉会异常的灵敏,鞭笞声,咒骂声,交合声,以及各种器具的声音,都在他的脑子里无孔不入。
可他从未听见过段流云的声音,即使痛苦到极致,他也不愿意让他的孩子听见他的不堪。
只有逃到洛城时,他遇到年幼的郁言,才逐渐逃离这座囚笼的梦魇。
想到郁言,谢执瞬间觉得心口软成一片,这么多年也只有郁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谢明霖走过去,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谢执笑了一下:“你还装了个灯?”
“总得让你看清楚不是吗?”
谢执瞥了眼顶灯,眸底晦暗不明。
原来他幼时祈求的光亮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再垂眼看向谢宗。
手脚都被锁着,双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歪曲着,手臂也无力的垂在身侧。
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趴在地上。
浑身脏污不堪,血肉浸湿了地板。
如果不是鼻尖还有气,吹走了一小片灰尘,谢执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他转头看向谢明霖:“你打的?”
“我让人打的,我在旁边看着。”
“打他我都嫌脏。”
谢执笑出了声:“我也嫌脏。”
谢宗听到两兄弟的交谈,愤怒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身体不自觉的扭曲,但他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苟延残喘的在地上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