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腰,虚虚揽过她的脊背,一瞬间就松开。
身上那种缥缈的香气浓重后远离。
温素见过浓浓阿姨少女时代的照片,不算惊人的美貌,何文宇承袭她最大优点就是头发,厚密但柔软。
擦过她脸颊的瞬间,触感很温柔。
温素在记忆中找到这种触感,蓬蓬松松的,抓起来带着头皮的热度,像一朵云,温暖的云。
他嗓音不易察觉有了嘶哑,“素素。”
温素沉默着倒退一步。
“不用抱歉……”温素一直想把过去藏起来,如今却接二连三的暴露在人前。
她颤声,“……跟你没有关系。”
她的艰难又不是何文宇造成的,没必要让小时候的伙伴背负歉意。
回廊起了一阵风,竹叶沙沙响起来,温素将飘舞的头发别到耳后,耳垂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惊了何文宇的眼。
“都过去了。”
温素以前渴望救赎,不拘是谁拉她一把。现在……她想到昨晚悬在她上方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野性的,锋利的划开她的壳。
她身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竹林深处。
何文宇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宇哥,要等等了,那女人现在攀上京城里的人,不好下手,我们要不要干脆把证据摊给谢琛?”
何文宇脑海里闪过白皙耳垂上鲜红的牙印,“给他做什么?”
老鬼解释,“把他引过去给温小姐报仇啊。以前没注意,现在一查才知道温小姐以前过得是真不好,怪不得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都是叫那些畜生给害的。”
何文宇看向竹林一棵棵挺直的竹子,“我以前还跟她种过竹子。”
老鬼很捧场,“宇哥种的一定长的很好。”
何文宇笑了笑,“没长好,被人掰断了。”
他漫不经心扣着栏杆,“她当时就去理论,还被那人恐吓。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老鬼诡异不敢接腔,冲着何文宇讨好的笑。
何文宇盯着他,“掰竹子那人的孩子在学校上不下去,转到乡下去了。听说成绩一落千丈,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老鬼一机灵,“我懂了,宇哥,我懂了。”
他跨出去一步,又犹豫着退回,“那……宇哥……你是不是……不打算借力打力了?”
他其实想问的是,是不是对温小姐的感情变了?本来是利用的,这两次却自己出了手。
何文宇闻言抬眸,“这件事扯不到杜建平身上,借力打力不是捏造事实,牵强附会。做得多线索就多,一旦谢琛发现,他最先就是摁死我们。”
“怎么扯不到他身上?”
老鬼声音很小,“温小姐在谭园出了事,谢琛不会放过他,我们只要推一把,歪曲一下……”
何文宇漫不经心扫过他,“你忘记李璨了?”
“那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李璨就站在杜建平这边,要真是杜建平的靠山,那咱们还能扳倒三和吗?”
何文宇嗤笑一声,“老鬼,蠢人怎么生存需要我亲自教你吗?”
“听话,蠢人听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捏紧嘴,“我不问了。”
温素等了半夜,等到自己睡着了。
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有小时候跟何文宇在围墙下找知了洞,有在寝室里指点肖云漪码牌。
又梦到黄珠八年前还小,十几岁帮着她母亲,用鲜红的记号笔往她员工服上写小三贱人。
似是而非的还有许多人脸。
闪的太快,她认不出来,刚想醒来,又梦到有人吻她。
熟悉的热气喷在面颊,昏暗的壁灯映着男人结实的臂膀,蜜色如腊般闪耀,朦朦胧胧还有男人的面孔。
这次她认出来,高鼻深目,英挺,立体,成熟的迷人。
“谢琛……”
梦里的男人也不爱说话,抚上她腰侧的手掌在梦里都带着火热的烫感,纹路和茧子一样清晰粗粝,磨着她的纹理,又契合的分毫不差。
她半梦半醒间出奇的配合。
柔软手掌擦过他下颌,带到冒头的胡茬,还动了动手指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