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了午饭,詹致淳却提出来要即刻回乡。
“钱爷爷,您现在就走吗?”历兰筝不免担忧,“这山路难走,您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再等几日,我送您。”
“不用不用,老朽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路,难不住我。”詹致淳笑眯眯的,还是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历兰筝仍是不放心,他正色道:“历姑娘,人生聚散终有时,老朽确有要事,须即刻回乡,你无需挂怀,若有需要,待来年春暖花开,还能去那镇上寻我。”
历兰筝见他态度坚决,忽又不知该如何回答,詹致淳见状,便指着曹若愚说道:“如此,就劳小若愚送我一程吧,你们且留下。”
他道:“我记得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不过二十里,若是御剑而行,一来一回不过一二时辰,到了镇上,我再搭个马车便是。”
曹若愚顿时明白过来,詹致淳一定是有话要交代他,便连声附和:“没问题,我御剑很稳的。”
文恪不知想到何事,突然笑了下。
曹若愚看他:“怎么了?”
文恪小声道:“无事,就是想起来,先前有人从剑上下来,吐了一地。”
曹若愚不大好意思,嘟囔着:“是师父飞得太快了。”
文恪低声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历兰筝闻言,便不好再多阻拦,给老先生拿了些干粮。她性子内敛,此刻又是词穷,只道以后定会报答他。詹致淳摆摆手:“老朽只是一介凡人,不曾出多少力,若说谢,还是多谢谢文长老吧。”
“嗯。”历兰筝点点头,“那您慢走,路上小心。”
“好。”詹致淳应着,很快与他们道别。
但他其实也不曾去那个镇子,而是在峡谷入口处,就让曹若愚将他放下来。
“前辈是有话要交代我吗?”曹若愚问道。
詹致淳又从袖中摸出两颗鸡蛋,交到他手上:“给,一颗是给那人吃的,一颗是给你的。”
“给我的?”曹若愚有些意外,一手握着一颗鸡蛋,不解其意。
“对。”詹致淳很是慈祥,“若我估算不错,再吃一颗,那人就该醒了。剩下那颗,你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能孵出小鸡来。”
“啊?我养鸡吗?”曹若愚一愣,更是糊涂。
“哎,我给你的小鸡,怎么会是普通的鸡仔呢?”詹致淳笑着,“你照我说的去做,左手那颗给那人吃,右手那颗留着孵小鸡。”
曹若愚犯了难:“要是养小鸡的话,那我们之间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詹致淳似是早有预料:“你和那位文长老,说过了?”
曹若愚摇摇头:“我和他说等那位夫子醒了,我再告诉他。”
他很是苦恼:“文长老很聪明,我什么都瞒不过他。”
詹致淳闻言,朗声大笑:“瞒不过便瞒不过,你就告诉他吧,也不是大事。”
“可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