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玄练完剑,听到谢非白召唤他,连汗都来不及擦,赶去了对方的房间。
以前他们一般在正殿见面,谢非白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他则在下首垂手聆听,也不知何时他们的见面地点就成了谢非白的寝宫,也不分什么主位次位,想坐哪儿坐哪儿,想站哪儿站哪儿。
“宫主,你找属下有何吩咐?”印无玄问道。
谢非白仍在处理公务,提着笔在卷轴上写写画画,道:“你修炼得如何?”
印无玄如实道:“卡住了。”
在丰收镇时,印无玄就跟谢非白汇报过书阁那本剑谱令他陷入幻境的事,他感到自己即将要突破,但又被一层纱给挡住了,朦朦胧胧的找不到下手点。
“我也不知哪里不对,可能是心境还没到。”印无玄道,“所以我打算先练好剑招,时机到了自然就能突破了。”
谢非白停下笔,正视印无玄,道:“本座记得你在幻境中是提到心脏位置时骤然醒来?”
印无玄点头,道:“是,属下在想,是不是我想起了放心脏的地方就能在心境上有所突破了。”
谢非白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道:“此事暂且不提,另有一事,你可还记得?”
印无玄茫然问:“什么事?”
谢非白对他招招手,他听话地走近,然后笔杆戳到了他的胸膛上,“衣服。”
印无玄这才想起,他在幽都时几乎是裸-着跟闻风吟几人战斗,违抗了谢非白“任务期间,不得随意在别人面前裸-奔”的命令。先前二人都不得空,谢非白按下不提,现下在云隐宫,谢非白就想起来要惩罚他了。
印无玄垂头丧气,道:“宫主要怎么处罚属下?是又要画自画像吗?”
谢非白再次提笔写字,道:“本座去幽都修复结界时,你不许同往。”
“这怎么行!”印无玄一听就不干了,“宫主,你就罚属下画自画像吧,每天画十张都行!”
谢非白:“印护法,翅膀硬了,本座给的处罚你都敢不领了?”
印无玄:“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胥怀古会对宫主不利,想要保护宫主!”
谢非白:“这你不用担心,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在这种天下人皆知的场合里出手。”
印无玄:“他不是个好东西。”
“放心,本座心里有数。”谢非白见印无玄满脸不服气,有点好笑,又道,“本座从幽都回来前,你也不准去找卜问。”
印无玄:“为什么?”
谢非白:“本座如何说,你便如何做。”
印无玄听谢非白的话是听惯了的,纵然也不甘心也没法子,恹恹地应了。
他本想趁着谢非白修补幽都结界时又进魔之秘境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特级魔兽的信息,顺便把剩余的蛋壳也捡回来,这下计划泡汤了。而且还不能去找卜问,他还想问问跟他心脏相关的事呢,他当年究竟把心脏藏哪儿了?连神算子都算不出,实在是奇怪,而卜问说的与他血脉有关的非血非肉的东西又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