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喜欢?
祝轻徵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像沾到了脏东西一样,他快速放下心中的顾虑,毫不犹豫踢掉拖鞋贴到祁野身侧,抓紧他一条胳膊。
“怎么了?”祁野摸摸他的脸,一头雾水地抱上去。
祝轻徵搓着小臂上的鸡皮疙瘩,蹙额道:“恶心。”
“你……恐同?”不应该啊,他还问过祝轻徵这方面的问题,当时这人说不在意性别。
“不是,被他喜欢很恶心。”祝轻徵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他一直恐惧软滑的爬行动物,而向冽像是一条蛇,多年前咬了他一口,咬完又无知无觉地缠绕在他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勒紧。
在祝轻徵的想象里,向冽那张经常说着关心话的嘴中滋滋吐出了蛇信子,细长紫黑的一条。
越想越反胃。
“没事,恶心的话以后就离他远远的。”祁野紧紧圈着人,意外于祝轻徵超乎他所料的厌恶。
他妈的那之前向冽在他面前到底自信什么?
“要不要帮你把向冽拉黑?”祁野问。
祝轻徵摇头,被喜欢的人身上干净味道包裹极大缓和了他内心的不舒服,他摸出手机道:“先不用,我要约他见一面。”
祁野第一反应是不赞同:“光是听你都嫌弃成这样了,还要一个人去见他?”
首先他非常不信任祝轻徵和人吵架的能力,其次万一向冽狗急跳墙……草,不敢想。
蛇信子随着祁野的话在眼前闪过,仿佛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腥味,祝轻徵正在打字的手顿了顿,小声问:“你愿意陪我吗?”
祁野思维还停在狗急跳墙的部分,满心的忧虑没注意听:“我愿意什么?”
祝轻徵一看他眉头深深皱着,以为祁野心里抗拒,飞快退缩:“没事,我开玩笑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也是,祁野本就与向冽不和,怎么会同意陪他去见讨厌的人,他不能因为这人平时总顺着他就得寸进尺。
祁野疑惑了一秒,猛地反应过来,雀跃:“我愿意!”
祝轻徵:“……?”
为什么语气听起来跟答应求婚似的?
交锋
被祁野这么一冲击,祝轻徵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确实不该让祁野陪同去解决这件事。
刚才他对这人带来的安全感太上头,脑子里全是依赖,仔细想想,这是他和向冽两个人的了结,他连独自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
难道要一辈子懦弱下去?
“算了,不用你陪,我自己去。”祝轻徵想清后说。
“好吧。”虽然痛失正当光明挤兑向冽的机会,但祁野接受得也十分迅速,只表明担心之处,提醒祝轻徵:“你们记得约人多的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