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血掂了掂谢淮,吓得谢淮不得已抓着他肩头雪衣,牢牢贴紧他。
一厢情愿的喜欢,长时间未得到回应,他总是会疯的。
宫长血,“软硬兼施,阿淮哪样都不喜欢,你让为师怎么办?”
他的手似是没有力气,无力地垂下。
谢淮只得抓住他肩头,沿着肩线,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仰头时,便撞见他眼底洇出一片湿红。
谢淮一怔,无措。
他从未见过宫长血哭过,被打被骂甚至自残时,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现在竟然因为追他失败哭了?
不是,我还没哭呢,你个变态就先哭上了?
谢淮正想从他身上跳下来,给他拿个手绢什么的擦擦,他见不得人掉小珍珠。
眼前却骤然一转,腾空的失重感席卷,视线也倏地断绝、变黑,是宫长血遮住了他的眼。
时空裂缝强大凶悍的吸力,将两人吞噬其中。
光风月霁的青年立于廊下,出乎脑中排演之外的情节令他不悦,“殉情?倒真是可惜了谢淮这么好一个人,陪他一起死了。”
时空裂缝关闭,幽蓝光点收于他指尖。
凌空竹再次惋惜,“一起死了,这戏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天道:“你残害老乡。”
凌空竹勾起唇角,“怎么会,萧玉如分明已经告诉过谢淮,不要去救宫长血,可是他不听,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天道:“……”
你牛逼。
好阿淮
头重脚轻的失重感,令谢淮胃里东西疯狂地翻滚绞缩,几次三番想吐出来,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来。
颤动睫羽,想睁眼,眼睛却还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抬手轻遮了一下,等适应了再睁开。
适应了后,谢淮翻身从柔软草地中跳起来,打量处境。
空间裂缝已经一点点缝合起来,消失不见。
眼前没有建筑,没有人烟,只有连绵不绝的山峦,与鳞次栉比的参天古树。
像是深山老林。
宫长血那变态呢?
谢淮想起自己是被宫长血薅过来的,气得牙痒痒,自己死还想带着他一起,好在他没死。
不然真就如了宫长血殉情的意了。
眼见天色要黑了,谢淮决定找个山洞休息,度过今晚。
至于宫长血去哪了?
他相信宫长血要是还活着,一定会缠着他不放,会来找他的,毕竟这个大变态连死都要拉着他一起。
不过,后来谢淮才知道,自己这想法后半段对了,前半段错了。
为了节省灵力,谢淮拿剑当老奶奶的拐杖使,拄着“拐杖”爬上了山中的一处石洞中。
此时已经冷月露面,天幕似墨,风吹过野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遥远的野兽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