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不是他昨天在餐厅里碰到的那个服务生吗?好像……好像叫什么来着?
和昨天的穿着不一样,眼前的青年穿着一件白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形有些单薄,耳根红红的模样贼清纯贼清纯了。
长相美好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优待的。
盛醒觉得心里痒痒的,摊主大婶看到情况不对已经走过来调和了,“哎——晓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把客人烫伤了可怎么办啊?”
那青年特愧疚地低下了头,“姑姑,对不起……”
盛醒连忙帮美人解了围,“我没事的,不打紧。”
“这裤子都脏了,晓晓你还是带客人到店里面去换一身吧。”
摊主大婶推了两人进去,店里面空间很小,把帘子合上就变成了一个换衣室,盛醒双腿交叠坐在凳子上,感兴趣地看着另一个人在柜子里翻找适合更换的衣物,“喂,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记得,昨天遇到过的。”
好冷淡……不过他喜欢!
盛醒眨了眨眼睛,试探地叫他,“晓晓?”
“我叫方天晓。”这下连脸都红了,“小名的话,一般只有长辈才可以叫的。”
小名的话,不只长辈,情人也可以叫吧?
“抱歉,这是我的,不过没怎么穿过,你先将就着吧。”方天晓把一件崭新的裤子递到他面前,“我先出去了。”
“等等……”盛醒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觉得烫得有点严重,可能站不起来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冷水?”
“有。”方天晓走到外面的水龙头接了一盆水,冬天的水冻得渗人,盛醒有点怕冷,碰了一下就缩回了手指,“等它变温了再说吧。”
“……”方天晓忍耐着帮他拧了拧毛巾,“给。”
其实盛醒是真的被烫得狠了,但是为了维持风度就一直装逼地没有表现出来,等到方天晓走了出去后,他才开始脱掉自己的裤子,红通通的,好像还有点脱皮……?
怎……怎么办,难道他才刚分手不到一天,就要过上禁欲的生活吗qaq太倒霉了。
他把裤子扔到一旁,一脸苦逼地端起冰冷的水浇到伤处,企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痛苦。
d,好冰,d,好烫,d,好痛……
半盆冰水下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受了一点点,开始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双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老觉得用帘子遮住的临时换衣间很不隐蔽的样子,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顶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压力穿好了裤子,他掀开了帘子,一只猫蹲坐在门口好奇地看他。
原来是猫吗?怪不得老觉得帘子在动……
刚刚穿上裤子的腿脚还没有来得及积攒热度,盛醒站在原地蹬了蹬脚暖身,摊主大婶已经走了过来,“今天真是对不住啊小伙子,是我们的人自己不小心……”
盛醒摇了摇头,“我没事的。”
摊主大婶赶紧招了招手,“晓晓,你快过来跟人家好好道歉。”
“不用了大婶,我真没事。”盛醒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行,太冷了,我要先回去了。”
他走了几步,听到有人在叫他,“等等。”
他转过头,方天晓很别扭地跟他道歉,“我今天真不是有意的,你别找我姑姑麻烦。”
“怎么会?”盛醒笑了笑,“我看上去像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那就好,我……”方天晓突然拿出一条长长的东西围到他脖子上,“怕冷的话就多穿点,别感冒……”
盛醒低头看着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廉价围巾,“哦,那我走了。”
方天晓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等到店里的小猫蹭他脚的时候才回过神,把猫抱了起来,喃喃自语,“怎么没把他烫残废掉……”
英雄救美
烫伤的事情可大可小。
盛醒还蛮心疼自己的宝贝,从学校打车回家的中途特地去了诊所里检查,医生面无表情地开了几帖药,“早晚各一次,外敷。”
盛醒低头看了看那鬼画符似的病历,“医生,那啥啥的话应该不影响吧?”
“什么?”医生一本正经地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注视着他,“这段时间要忌口,不可以做过于激烈的运动。”
盛醒挫败地拎起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把装着药盒的两个袋子栓到一块,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喂?”
打电话的是他的一哥们,“哎——盛哥啊,我上次不是给小情人弄一酒吧吗?今天正式开业了,晚上你一定要来捧捧场啊。”
盛醒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没有正事可以做,于是点头答应了,“行,需要我带个人过去吗?”
“带什么人啊,你那小情人不是分了么?要伴的话我这边有的是,各大会所拉过来撑场子的头牌,明骚闷骚的都有。”那头顿了顿,嗓子哑哑的,似乎抽了口烟,“反正你带你自个来就行了,兄弟我给你搭线,保准找个又漂亮又不惹事的。”
盛醒的脑子里莫名闪过一张清纯的脸,含糊着婉拒了,“算了,我暂时没这个兴趣,晚上纯粹过去给你撑场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
对方报了开业酒吧的地址,盛醒看了看自己身上学生式的休闲服,想着晚上去给人捧场也该穿得体面点,况且也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干脆就在附近的百货大楼闲逛了起来。
店里有暖气,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平时穿惯了做工精细的布料,这东西对他来说有些扎人,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人家一片好心特地给自己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