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周应淮,历尽沧桑,终于找到属于他展颜的理由。
冯婉君知道,纵使现如今舒岁安病了,但对于周应淮来说依旧是最为珍贵的财富。
会认真调动她的情绪,努力的找回曾经的她,他不去计较过去的年,嘴角的微笑带着苦涩,却还是依旧愿意流露,只因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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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依旧寂静,秀场的纷争似乎抽走了舒岁安所有的精力,舒岁安在他怀里安然睡着了,殊不知她睡着前,无意识的喊了一个名字。
“文鸳。”
冯婉君也听到了,她知道,那人笑容应该很灿烂,很释然。
有一种尘埃落地的安然。
但尘埃落地注定只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这天上午,江绮音应好友邀约,一起外出看戏剧,中年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更何况这些年她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周应淮长年不着家,她自然寂寞居多。
临近中午,程澄来了,坐在她身侧含笑的给她送毛巾、添茶,照顾得她喜笑颜开,体贴周到。
江绮音接过毛巾,擦拭手得同时对程太太说:“以后谁有福娶了你家闺女,真是三生有幸。”
这话可以说是自内心了。
“欸,这话就说早了。”程太太看了眼女儿,眼里有着藏不住得骄傲,但数落起女儿来,嘴巴却是丝毫不客气了点:“这不过年了,转眼就岁了,男朋友都没着落,快愁死我们夫妻了。”
程澄坐在一旁笑了笑,并没有搭话,看着是乖巧的一个娇娇人儿。
江绮音劝道:“儿女都大了,想法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管不了。”
这话说的也真,但客套也是真的。
程太太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糕点,她把糕点搁在江绮音手侧,颇有眼力劲:“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总要比男人被世俗难接受一点,过了二八年华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男人过了o岁都人人夸是黄金期。就像你家应淮条件,你不用愁也实属正常。”
江绮音终于笑了笑:“这话被你说的,忒怪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你呢。”
“听说曾家那丫头追着应淮跑,与他绯闻都满天飞了,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亲热的话语,倒是夹杂着几分试探。
毕竟自己女儿有什么心思,做妈的哪有不清楚的呢。
江绮音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并没有任何的失仪,上流圈子消息本就流通,她慢条斯理的拿起叉子捻了一小块橘子瓣咬了一口。
好酸。
“纯属谣传,应淮都没和我提过这事,他不上心,我也不怎么管,外头的人瞎捣鼓,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他若有心,我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程太太似笑非笑:“倒也不是不上心,说不定他有,你这边不知道。”
这么一句话,江绮音听入了耳,眸子微闪,委实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绮音问:“你这边什么意思?”
“妈——”程澄上前,抓着程太太的手臂,眼神有些不悦,小声嘟囔:“别乱说话。”
江绮音抿唇看了程太太一眼,见她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笑容牵强得很。
程澄这边勾了勾唇,心里一闪而过一抹念头:对方上钩了。
江绮音拿起手侧得毛巾,心平气和得擦着手:“你想说什么?”
程澄也不知道江绮音想什么,周家人向来个个心思精明,江绮音自小出身就高,几十年来见惯了风风雨雨,加之她之前也当过老师,有时候轻飘飘的那么一句话,让人听了就有如重石压迫。
程澄清了清嗓子,迟疑道:“您可能不知道,他在小芦筑藏了一个人。”
闻言,江绮音面色无常,只是眸子里隐约透着一丝凛冽。
她不喜欢他人窥破她的心思,窥破他们周家的秘辛,虽然眼前的人是她另眼相看的女孩,此次她有点自作主张了。
停了几秒,江绮音静静开口:“我知道。”
程澄皱眉:“江姨,那个人是舒岁安。”
周应淮早就给她透了底,她对此事心知肚明。
虽说不满,却也不想外人对周家指指点点,拿到明面上去说。
她擦手的动作戛然而止,而后一声不吭的让人把她推走,留给程家母女的,只有江绮音离去的背影。
程家母女看不懂江绮音的不动声色,见她离开后,程澄开车送程太太回家。
阳光明媚,车内也开了暖气,但她却觉得很冷。
她问自己,以前的程澄是这样的吗?
她看了眼头上后视镜,妆容精致,美丽动人,逢人就会夸她楚楚动人之余,还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不过眸子里却充斥着不安和矛盾。
面目全非。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以前的她明明就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