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桦松开了挽着陈老爷子的臂膀,交给一旁伺候的老管家。
他返回所住的院子,冲了个澡。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上头显示是未知来电。
卧房里并没有开大灯,光线晦暗,站在窗前的男子面色笼在阴影里并没有接听来电,看着屏幕明了又暗。
屏幕画面上显示,未接来电个。
他看着暗下的屏幕,身子靠在书桌上,执起手机定定的看着那串电话号码。
如果那晚迟了一步,此刻舒岁安就不是普通溺水这么简单了——
真是好算计,既算计了肖家,又可全身而退。
“周婉凝么?怎么不去死了呢”
手机被扔在门上散落一地,终于止住了震动声。
房外端着茶盏的陈芳桦被吓得止住了敲门的动作
房内声音森冷,她不敢轻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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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对于此事,舒岁安虽只字不提,仿佛一切无事生那般。
事情已过去两天了,到夜里她不敢闭眼。
一闭眼,人就好像浸在无边无际的池子里头,任凭她不断挣扎也不管用
半夜惊醒,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不停的闪着方才梦里的景象。
她起身,拢紧了身上的斗篷,摸黑到茶几上,点了火折子燃了一盏灯。
没有惊动任何人,自个去净室打了一盆清水,手捧起一抔往脸上泼去。
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不再陷入梦魇的幻觉。
她缓了会儿,才伸手抹了毛巾。
抬头看着镜中的倒影,眼前的人面色苍白,分明身子骨越养越差了。
舒岁安摇摇头,将脑中念头消散,等呼吸平稳后,才悄悄出去。
只是人不是回房里,她拿起灯笼往千鲤池方向走。
如今院子里头,各房都熄了灯盏,四下无人,只有呼呼的风声。
夜里的寒风冷得就像那天浸在池子里的那般,刺骨冰冷。
沿着池沿走,脑中闪过一丝清明,只是头实在疼得厉害,想不起任何。
只记得那日救她的人,让她千万别睡,别睡
她卧榻几日,进食不多,此刻人虚弱的站不住往池边的石头倒去。
抬头却蓦然现眼前有灯光亮起,有道修长的身影靠近,停在自己跟前。
来人是易衔辞,他弯腰伸手,把舒岁安扶起,声音温沉:“这个点怎么起来了?”
舒岁安牵起唇角,神色平淡,借着力踉跄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白日里睡太多了,夜里倒是睡不着,出来院子里逛逛,便逛到这儿了。”
他没说什么,只伸手揉了揉她的:“既睡不着,随我去书房喝盏热茶吧。”
前头是易家的老管家,拾起她遗落在地上的灯笼率先提在手里到前头引路。
舒岁安不好拂他的意,便也随他去了。
西南半山湖岛看守所。
拘留的门猛然被推开,随之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应该是锁落地了。
“就这。”看管的人用棍给来客指了指缩在铁床上缩成一团的老妈子,然后朝外走去。
走前,把牢房内部的监控器顺手关掉,接过了跟来随从的烟,刁在嘴上。
薄雾弥漫里,看守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快点哦。”
生锈的床上躺着的妇女艰难地侧过头往门口方向看去。
有道高大的身影从门边缓缓走来,靴子声清晰,不紧不慢的步伐在狱中踢踏响起。
老妈子认出来人,心里倏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