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晓知道这些事情告来告去,那就是一地鸡毛,原本自己有理都可能变得没理,就算她赢了官司都没有用。在那些人的眼里,徐晓晓和徐宗辉就是兄妹,别人只会说徐晓晓太过狠心了,说徐晓晓自己都能赚钱买房子了,她怎么还能去扒拉徐家的东西。
“不是你哥,是别人。”冯大妈道,“说是他们在路边说话,说你的不是了,有一个小伙子就说他们是诽谤你,说你可以把他们告去法院。这不,那些人害怕了,这才来找我。”
“……”徐晓晓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你认识那个人吗?”冯大妈问。
“不知道。”徐晓晓道,冯大妈没有说名字,又没有说长相,徐晓晓哪里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过也有可能是好心人。”冯大妈笑着道,“我来,也不是要给你施压。你年轻,这里头的人情世故,你还不大懂得。不是说你不能去告他们,而是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的人就是那么嘴碎的。就因为他们嘴碎就要去告他们,以后,不说他们,就是其他人也不敢跟你走近。”
冯大妈不是要逼迫徐晓晓去原谅他们,“他们要是说你,你听见了,直接怼回去,不用跟他们客气。他们要是敢胡说八道你,大不了,你也胡说八道回去。”
冯大妈担心徐晓晓太过硬气,反而让徐晓晓的日子不好过。动不动就上告法院,那不现实。
“你真要去告他们,法院那边也是调解的,和稀泥几下。”冯大妈道,“被说几句,没有其他的损失,那些人都不爱管。”
“知道。”徐晓晓点头,她没有觉得冯大妈瞧不起自己,冯大妈不过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罢了,“您放心,除非是事情闹得太大,否则,我不去管的。”
“真是难为你了。”冯大妈叹息,“其实那个小伙子……”
“怎么?”徐晓晓疑惑。
“他是律师事务所的人,还要来给我们街道的人普法呢。”冯大妈道,“刚刚没有跟你说,是想着你是不是自己个儿认识他的。瞧你这样,多半是不认识,那就是他瞧不下去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我们这些人素质低下了,唉,让人小瞧了。”
冯大妈作为街道办的主任,她自然知道那些人的德性。那些人嘴碎,不论冯大妈这些人跟那些人说了多少百遍,让他们不要嚼舌根子,都没有用。那些人在街道办工作人员在的时候少说几句,等工作人员没有在的时候,他们又大侃特侃。
倒也不是冯大妈要试探徐晓晓,冯大妈就是觉得太丢脸了。如果是在熟人面前丢脸还好,结果是他们原本不认识的人,他们这个街道的名声就没了。
如果说冯大妈见徐晓晓之前抱有一丝侥幸,现在是绝望了。可她还得支棱起来,还得做好其他事情。
“那些人不懂法,才需要他来普法啊。”徐晓晓道,“要是所有人都那么懂,哪里还需要他来普法啊。”
“不错。”冯大妈认可徐晓晓的话。
徐宗辉喝了酒干脆就去躺着了,林静送走了徐二姑姑等人。
秦母没有立即离开,她把林静拉到旁边。
“你今天也瞧见了,徐家的这些亲戚就没有几个靠谱的。”秦母道,“你男人的父母又没了,那些人都是长辈,他们都喜欢摆长辈的架子。你真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就推三阻四的。你们二姑留下来收拾东西,让她去劝说徐晓晓,她都不肯,她是怕烂泥沾上了她,她就甩不开。”
“嗯,是。”林静点头。
“彩礼的事情,你跟你男人说了吗?”秦母问。
秦母之前没有过多跟徐宗辉说彩礼的事情,就是催促徐宗辉和林静快点领证。
“还没有……”林静道。
“等你爸妈来了再说,也成。”秦母道,“你们都领证了,这彩礼,还是得让他拿出来。你呢,好生照顾孩子,他不亏待你的。”
秦母解下围裙,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秦母不多关心,她关心的是外孙和外孙女。
由于徐宗辉已经躺下,林静不好这个时候去把他叫起来。徐宗辉喝了那么多酒,林静把人叫起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徐宗辉明天再醒来,他不一定记得今天晚上说的话。
秦母走后,林静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她想要把房间里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工具房去屋檐下。理由就是孩子跟着她睡,那些工具要是倒下来砸到孩子不好办。
林静和秦菲不愧是表姐妹,徐晓晓的房间能放那些杂物,她们表姐妹的房间就不能放那些杂物。说什么为了孩子,她们心里都清楚她们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岑清泽到街区的空地给大家普法。徐晓晓过去帮着冯大妈等人做一些事情,她欠了冯大妈的钱,加上她觉得冯大妈说的话很有道理,偶尔帮衬一下街坊邻居,别人总会记着她的好。
徐晓晓不是一个老好人,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心里都有一杆秤,她可不能让别人觉得她是软柿子。
“晓晓啊,你去街道办了?”有人开玩笑问徐晓晓。
“没有。”徐晓晓道,“就是过来帮着做点事情。”
“有钱不?”那个人又问。
“没钱。”徐晓晓道,“你要做吗?”
“不,不了,我先去坐好,等一会儿就要开讲了。”那个人连忙离开,她才不想免费去做那些事情。她本来以为徐晓晓欠了冯主任那么多钱,冯主任是不是安排徐晓晓去赚外快。
徐晓晓给讲台上的人倒水,这水都是事先泡好的开水,她拎着开水壶在那边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