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总说,小姐的性子才像个男孩子,日后二人结了亲,只怕清越少爷是要被你日日欺负的。”
淹没了许久的记忆挑起,像一张旧纸铺在面前,
沈时鸢笑了笑,没再说话。
慧心见沈时鸢垂着眸子沉默,也就心领神会的没再多说,
拉着她拉了会儿家常,就眼皮耷拉下来困意席卷。
沈时鸢特意在那药汤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睡个好觉有利于身体恢复。
她拿起药碗吹了灯,轻手轻脚的合上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阴云遮住了明月,黑压压的压在头顶,大有风雨欲来之意。
沈时鸢突然想起,后罩房前还有晒着的野菜和药材。
明日下起雨,可就来不及收了。
沈时鸢正准备往后院走时,
陈旧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吱吖”一声,敲在了沈时鸢的心尖上,
她心里一紧,瞳孔颤了颤,捏着瓷碗手越大用力。
紧紧盯着大门口,
随时做好了喊人的准备。
紧接着,大门打开,温清越提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一抬眸,看见沈时鸢的一刻,紧皱的眉头松下来,紧接着眼底闪过疑惑。
沈时鸢看见是温清越,绷着的神经骤然松下来,
温清越大步走到她面前,细细端看了几眼,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鸢!你……”
“表哥怎么来了?”
沈时鸢笑起来,夜色映衬在她柔美的脸上,明媚堪比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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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越怔忪了一下,
就被沈时鸢抢先开了口,“表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山里夜深露浓,温清越的衣衫上都落满了露珠,
衣摆上更是连泥带水的湿了一片,可见他的匆忙。
沈时鸢一垂眸,就看见了别在他腰间的那枚马鞍状香囊,上边绣着一只剪尾鸢,
那还是她刚学会女红时做的,时间久远到她几乎快忘了这桩事。
她下意识问道:“这只香囊,你还留着。”
温清越点点头,眼底无限柔意,
“每逢征战时,我都把它戴在身上。”
生死不明时,就好似她还在身边。
沈时鸢的目光被那只香囊吸住,好久才收回眼神。
温清越拧了眉,问道:“阿鸢,你要走?”
沈时鸢没听明白,
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满脸疑惑。
温清越看她的反应,正要从袖兜里掏出那封信时,心头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异样,
紧接着他将那封信递给沈时鸢,
上边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纸鸢!
沈时鸢看过后,瞳仁颤了颤,
“这……不是我画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
墙外,百盏火光同时亮起,将姑子庙照的里外通明。
门口,几十个禁军推门而进,将沈时鸢和温清越团团围住,
紧接着,一身森寒的萧时冕跨过门槛,
双眸阴寒彻骨,像裹挟了千万年的冰雪,死死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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