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李简陋,也没件换洗的衣裙,沈时鸢也没多在意,挽起袖子将放在桌上的药包打开,
里头的药材在医馆里就磨成了粉末,她只需要按配比就可制成。
花阴将窗户打开看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的坐到沈时鸢对面,看她将那些药粉混合成泥状,又包裹在油纸里。
没多一会儿,大约十来个油纸包裹的药泥就制成了,纤白的手上沾染了褐红色的药泥,
沈时鸢拿起上午花阴擦了桌子的抹布随意擦了擦手,
将药泥都收罗起来,拿起角落里的油纸伞出了门。
花阴虽然有些迷瞪,心中却好奇不已,立刻追了上去。
沈时鸢手里拿着药泥,便没再撑伞,小跑了几步就去了棺材铺。
蔡永忙了一上午,正坐在木凳子上“欣赏”自己的成果,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蔡大哥。”
蔡永恍惚了一瞬,还以为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一回头,看见男子装扮的沈时鸢,
急忙站起身来,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兄弟回来啦。”
沈时鸢将伞放在地上,走过去将手里的药泥递过去。
蔡永看了看,面上有些疑惑,“这是?”
沈时鸢解释道:“我看蔡大哥总是揉捏左臂,捶打时左臂也不敢使劲,想来是多年沉积的老毛病了。”
“这是我家传的药方,蔡大哥每日临睡时贴在疼痛之处,也能缓解一二。”
蔡永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捏了捏酸痛的左臂,打棺材是个力气活,多年劳作除了攒下家业,也攒了下了沉疾,这样的雨天,作起来更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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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却没想到这小兄弟这么有心,便也没多想,笑呵呵说了句谢谢,
从沈时鸢手里接过来时,看见她素白纤细的手指上,圆润的甲缝里还残存着褐红色的药泥。
心里微惊,这可不像双男人的手。
今日金碧辉煌的朝堂上,沉静异常,
高居帝位的萧时冕正端坐在朝堂上,黑沉沉的眸子瞧着台下的朝臣们。
几个文臣都矗立在一侧,绷着嘴,
只因刚才他们的文臣之沈德林,刚刚在大殿之上宣布了将自己的女儿沈时鸢逐出族谱的决定,
沈德林自陈罪过:“臣未教导好女儿,令她狂妄自大,不肯去云台寺守制,臣自知有愧,望陛下责罚!”
言语动情,几欲落泪。
御座上的萧时冕急忙安抚,
“沈辅乃昭云肱骨之臣,如此小事,怎能轻易责罚,况且沈辅已将前朝皇后清出族谱,实为痛下决心。”
“沈时鸢已被朕逐出皇宫,沈辅如此做法,各位爱卿可满意了?”
几个文臣面面相觑,
帝王幽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想起家中断了腿儿子,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
急忙都拱手称赞,“陛下圣明,辅大义!”
御座上,萧时冕无声牵起嘴角,
一切都过去了,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拥有阿鸢。
这么多年来,他只有两个心愿,登上帝位,娶她为妻,
如今他已是帝王,即便她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也无妨,他会慢慢为她扫清一切。
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滦州接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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