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冕站在床前,拧着的双眉紧紧盯着墨珂。
墨珂将搭在沈时鸢腕上的手收回,紧张的神色松弛下来,
萧时冕问道,“她怎么样?”
墨珂抬起头,看住他,嘴角轻启:“没什么大事,受了刺激一时晕厥了过去。”
萧时冕嗯了一声,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看向床上那张苍白的脸,瞳孔闪了闪。
墨珂站起身,神色平静的同萧时冕道:“陛下,我们谈谈吧。”
没等他应答,径直走出了里屋。
萧时冕坐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了抚沈时鸢的脸,双眸冷静下来,
方才怒火冲天的心,此刻才柔软了一些,
两个月未见,他还没来得及抱抱她。
今日,只要她服些软,他自会当作什么都没生的将她接回皇宫,
可那一声声的哀求,所谓的各自安好,实在无法让他控制住怒火。
她是他的,就算折断了她的翅,他也在所不惜。
…
萧时冕走出内屋,
陈非走上前欲言又止的问道:“陛下……外头那两个人,要如何处置?”
萧时冕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陈非暗松一口气,领命而去。
此刻,萧时冕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小宅,
屋内一切布置简朴温馨,屋外的果树上,有的果子已经晒红了脸,树下,还有被踩入泥地的蔬果秧苗。
一砖一瓦,都在告诉他,她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见到了光,又怎能甘心回到黑暗呢?
萧时冕嘴角泛上讥诮,幽黑的双眸看向堂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墨太医,准备和朕谈什么?”
墨珂将他看定,淡淡开口:“还记得五年前,臣将太子之事的所有真相告知陛下,为的是让您能继承父志,洗清他身上的冤屈,给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
“沈德林将你圈养在沈府,是他的野心作祟,这不是鸢鸢应该承受的后果。”
“她嫁进皇宫三年,已经为家族和你做了最大的贡献,她若心悦于你,自然不会想方设法的逃出宫。”
萧时冕冷眸凝着她,淡然问道:“所以?”
墨珂缓了缓,言辞恳切,
“陛下,可否看在,臣当年将所有真相告知的份上,放过鸢鸢。”
萧时冕眼底情绪再次翻滚,他冷笑着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让朕放过她,都当朕是洪水猛兽。”
言语冷淡,听在墨珂耳里却十分森寒,
她仍然坚持,
“陛下,方才臣就说过了,强求来的,从来不是真正的爱,那只是臣服,是畏惧。”
“若陛下真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过想要的生活。”
音落,
堂中静默片刻,
萧时冕盯着她,嗔笑一声,
“朕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也从来没人教过朕如何去爱,朕只知道,十五岁起知道了所有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所有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这双手去争。”
“皇位,朕争下来了,阿鸢,朕也绝不会放手。”
墨珂瞳孔颤了颤,他怎会偏执到如此地步,这一刻,竟让她怀疑自己当年将真相告诉他,到底是对是错。
墨珂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情绪掩去,看着这张和那人肖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