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有情,妾有意,宋朝月猜想,二人应当很快就要成婚了。
不像她,被困在了泥沼之中,而今还不知如何破局。
——
山泽城的孟府之中,孟祈将手搭在坚硬的石桌之上,拇指与食指并拢揉着眉心。
他觉得自己没由来的烦躁,不明原因。
被金家那个幺女发现,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宋朝月的态度,叫他很是不满。
明明说好了,为何要躲,她在害怕什么,害怕被谁发现,他就这般让她不堪吗?
树上的蝉在此时显得过于没有眼力见,孟祈抽出随身的佩剑,拔出剑鞘,将泛着冷光的剑掷去,剑尖便足足插进了树干足足十寸。
孟梁恰巧经过,剑就在他鼻前两寸,他吓得双目瞪大,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孟祈冷冷吩咐:“把这棵树砍了,搅人清净!”
孟梁哪敢说半个不字,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时孟祈浑身都长着刺呢。
不过,他还不得不跟孟祈说另一个消息。那就是,笙歌来信,才回笙歌的褚临又往山泽城赶了。
这其中之意,自是不必多说,他是为着宋朝月而来。
孟祈听罢,只是冷笑一声,那句讽刺也不知说予谁听,“他还当真是宝贝这个宋朝月啊。”
就这般,孟祈从日出坐到日落,他就望着院外,也不知道再等些什么。
直到熟悉的嬉笑声传来,他的目光穿过院子里的月门,朝外看去。
宋朝月伸手点了点阿罗眉心,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似乎在聊那个叫玉娘的,还有什么成婚之事。
宋朝月脚步稍挪,侧身便看到了孟祈,脸上的笑一下就消失了。
孟祈心头更加郁结:怎么?见到自己如此不高兴?
他缓缓朝她走去,宋朝月就站在原地直视着他,不避也不躲。
“要聊聊吗?”宋朝月率先开口。
“褚临要来了。”
孟祈没有正面答她的话,说要这话,便发现宋朝月眼中有了慌乱。
“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躲开他。”宋朝月仰头看他,眼中带着恳求。
“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他。”
那一瞬,孟祈感觉到心中从未有过的畅快,这句我不喜欢他,是他这些日子听过最好听的话。
利用
金家别苑,金妙竹坐在其母亲跟前,见母亲大人愁眉不展一脸严肃的样子,更是不敢多言。
“你方才所说可句句为真?”
“自是不敢欺瞒母亲。”
金夫人的拇指轻轻敲着桌沿,显露出犀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