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月侧了个身,视线根本不想看向那方。
谁管他生不生气,她现在也生着气呢。
越想越烦,宋朝月索性出府,去寻了玉娘。
现如今朝升粮店被查封,玉娘也变得无事可做,成日就只能待在自己那方小院中做些杂事,实属无聊。
站在一家爬满了凌霄花的小院之外,宋朝月叩响了脱漆的铁门环。
“谁啊?”
玉娘的声音与其妩媚的长相截然不同,软软的,像一块棉花。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有这般魄力独自撑起了一家商铺。
“是我!”
听见玉娘的声音,宋朝月原本压抑的心好像飞起来了一点。
她很喜欢玉娘,玉娘年岁虽然比她大些,但是两人可以称之为知音,彼此心中所想,总能不言自明。
门很快地从里面打开,宋朝月像个泥鳅一般钻了进去,“玉娘,我好些时日没来看你,你都在忙些什么呢?”
宋朝月左看看,右逛逛,伸手捻了捻玉娘放在院中竹编簸箕里的金银花。
日头太足,鲜活的金银花不到一日便已经变得干瘪。
玉娘见状,伸出戴着一个银戒的手抓了一把金银花,温柔笑道:“小姐来得正好,这金银花今日彻底被晒干了,我给小姐泡一杯,降降火气。”
她的话语轻轻,可是目光敏锐,一眼就察觉出宋朝月生着气,正打趣她呢。
宋朝月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伸手假意打了一下玉娘,“玉娘,你不能这般!”
玉娘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拉起宋朝月的手往屋内走去,“走,咱们进屋,外头太热了些。”
甫一进屋,宋朝月便觉屋内有一穿堂风经过,带走了不少热气。
她顺手抄起桌上一把绘了牡丹的蒲扇,蒲扇如蝶翼般与宋朝月的眼睫同频振动。
玉娘如细葱般的手指提着装着烧开井水的壶,给宋朝月泡了一杯摆到她面前这才开口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自然是被孟祈给气的。
然她与孟祈之种种,宋朝月也不想细言,说了一句别的便避开了这个话题。
玉娘也很有眼力见,索性避而不谈,跟宋朝月说起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儿。
她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宋朝月的手背悄声同她说:“阿月小姐,我想成亲了。”
玉娘边说话,脸颊之上边出现了两朵红晕。
宋朝月眼含笑意地观察着她,知她是害羞了。
这下轮到宋朝月来问玉娘了,她如同连珠炮般问了好些个问题。
此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做什么的,家中几口人。
也亏得玉娘有耐心加之记性好,一一答了宋朝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