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晦气的紧!”
“昨儿个居然没能把那小美人儿收入囊中,反而碰了个下贱的奴婢!”
“白白叫人扫兴!”
收入囊中?
合着在孟林眼里,她宴时锦就是个可以塞兜里的物什?
以前她还以为,是她一直不乐意同孟林圆房,才惹得他施虐。
如今她才看透,孟林此人从根上就是烂透了的。
宴微霜温吞却带了丝严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孟统领,说话要注意分寸,这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呢,时锦再怎样也是个公主,并非那些你可以随意玩弄拿捏的女子,你可要看明白些。”
这便是她尊敬的好姐姐。
哪怕与恶人为伍,都不忘浪费口舌,同坏人说一番道理,劝坏人下手注意轻重。
也是好笑。
孟林告诉过她,当初真正想到要撮合他两在一起的人,就是宴微霜。
后来好不容易逃回宫里时,也是宴微霜故意漏了道口子,叫孟林去了她的寝宫给她带走。
她是被先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打小就娇气怕疼,可孟林将她关在公主府里,迎春和徐嬷嬷为了护她死的死伤的伤,她无人可用。
连想安乐死都不易。
便只好选了个极痛苦的死法。
故而如今只要一看到孟林,听到他声音,她就觉得痛不欲生。
里头传来孟林笑嘻嘻的声音,“微臣知道的,有劳长公主提醒。不过臣听说四公主知道了我宠幸那婢子的事,还给了那小蹄子一个镯子呢。”
“
届时她若以此事为把柄拒婚,该如何是好?”
宴微霜笑着反问:“什么把柄,哪里来的把柄?这事可有人真真切切撞见了?”
“就算看见了,又能如何?”
“难道不是那婢子勾引统领你的?”
在这深宫里,除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之外,奴才们的命不过浮沉。
想要抹掉一件事的痕迹,太过容易。
就算宴时锦将此事说出来,她们也有法子颠倒是非黑白。
孟林一拍脑瓜,恍然大悟,“微臣懂了,还得是长公主聪明啊!”
宴微霜睨了孟林一眼,没好气道:“你也是,好好的人跟丢就算了,就当真那样憋不住么?中秋宴上就敢做出那样的丑事来,还刚好被宴时锦发现了?”
孟林回道:“说来也怪,微臣明明打听了四公主的行踪的,过去了却不见人,最后听说人是从那偏僻地界上出去的。长公主您说,四公主她是不是在那会男人啊?”
“不过……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那眼高于顶的金枝玉叶看上呢?”
说完孟林还当真好好思索了起来。
听得外头的宴时锦不由心里一紧。
昨夜宫里头多数人都在望秋台那边当值,而裴容本身就喜静,所以他特地去了处偏僻殿宇休憩。
之后她刻意打听了一番,宫里人也不知道裴容具体是从哪里回宴席上的。
她相信以裴容的才智,定能掩盖好和她的那些蛛丝马迹。
可若有心之人细究起来,大胆猜想,此
事也并非没有突破口。
“宫人侍卫……不太可能,那些人连微臣的风采都赶不上,那,会不会是昨夜宴席上的人呢?”
是那些天皇贵胄们带的俊俏侍卫呢,还是……
等等,天皇贵胄?
孟林难得地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就将如此荒唐的猜测说了出来。
“席上不是还有个假皇族吗?”
“那驻守边关八年,方才回京的容王,可也是离过席的!”
“好一会儿才回去呢!”
闻言,搭在轮椅把手上的纤纤玉指,忽地狠狠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