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回家,屋子里黑漆漆的,开门进去是冷清的寂寥,那张便条孤单的放在小茶几上,没人动过,永恩没回来过。类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永恩会去哪里?恍惚间,听到阵歌声:“回头看,当时的月亮---”
类跳起来,冲到门外:“永恩,永恩,不要开玩笑了,快出来吧。”曾经,永恩开过这样的玩笑,躲在墙外,意图扮鬼吓唬在拉小提琴的花泽类,当时的花泽类装听不见,还是永恩自己抱怨,你怎么这么没趣,都不陪我玩。现在,类愿意陪她玩,怎么玩都可以,只要永恩肯出现:“永恩,你出来啊,永恩。”类这样叫着,慢慢开了栅栏门,到处看着,希望可以看到藏身在哪里的永恩,倒退着撞到一个人,那人把类扶住:“类,你在干吗?”是美作和泰哥。
“我找永恩。”还是浅浅春寒,类却急出了一头的汗,拉着美作:“你有看到她没有?”
美作不响,泰哥拍拍类的肩膀:“我们进去屋里说。”
泰哥带回来的是一大束零落的鲜花和永恩的挎包,里面有摔坏了的一块古董表,还有里面存了很多条留言的手机。全是永恩的东西,类的脸白了,到底她怎样了,出车祸了?遇到抢匪了?泰哥简单的解释:“我怀疑是道明枫发现了永恩,把她劫走了。路边目击者说是辆平治和几个黑衣保镖抓走了个女子,我私下找几个人让她们看永恩的相片,可以肯定是永恩。”
类的脸更白了,道明枫会怎样折磨永恩?想都不敢想。美作递给类一杯酒:“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一起努力会把永恩救出来的。”
泰哥继续:“已经确定道明枫的私人飞机飞去纽约了,至于飞机上有没有永恩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最好一起去纽约,道明诚和季先生让我马上过去帮忙,他们的专机很快就过来,类,你先放宽心,我们会把永恩救出来的。”
花泽类仰头喝干杯子里的酒:“我和你一起去。”
美作对泰哥举举手里的酒杯:“加上我。”美作和筱乔的婚期再次延后。
透过排气扇外逐渐变暗的光线,永恩拿出藏在床褥下的玻璃片在墙角刻下一条横线,一天快要过去了,等明天天色变暗,永恩还没出去这间斗室的话,那她就在墙角再刻下一条横线。以前,永恩在电视长剧里看到,被关押在大牢里快要被砍头的要犯干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做。数数墙角的横线,已经有十二条了,不过永恩知道,自己不是被关进这间小房子仅仅十二天而已。
当在台北的街头被绑架进那辆平治后,永恩就被弄晕,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这狭小的空间,永恩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设计也很怪异,象是个狭窄的过道,惟有一个排气扇处能够透出点光亮。每天,道明枫会让人带永恩去洗澡,只给一顿饭,还给她很多的毒打和咒骂,永恩不计较那些咒骂和毒打,她要出去,出去找类,所以每次都很顽强和很蠢的跟那些专业的随扈挣扎打斗一番,象撞到玻璃上的苍蝇,徒劳的想冲出去,每次都只是没建设性的浪费掉日渐衰弱的体力。后来,永恩打碎一只玻璃杯,藏起一块碎玻璃,每天在墙角刻条横线,算自己被关起来的日期。
有那么一天,道明枫拿来条皮鞭狠狠的抽永恩:“她们说你是公主,爽朗善良,纯洁无辜。哈哈,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公主。”说话间,鞭痕一条条刻在永恩的身体上。
永恩气坏了,虽然身体软弱,还是奋力抵抗:“你没有用鞭子教训我和关押我的理由,放我出去。”
道明枫冷森森的笑:“我没有理由吗?我是没有关押你的理由,但是你也没有存活这么多年的理由。”
永恩愤怒的抓着那条长鞭叫:“不管我是不是有存活那么多年的理由我都活了这么多年,我是条命,你没权利把我的命拿走,放我出去,就算我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永恩念念不忘,要去问花泽类的那个问题。
道明枫冷言:“明白?这世界上有明白的事情吗?哈哈哈~明白,我为了财团的强大熬得年华老去,难道是为了自己吗?我爱的男人若只是不爱我也算了,却费煞苦心的骗我几十年,我明白吗?谁又明白了?哈哈哈~~~”
永恩看着狂笑的道明枫笑倒在地上,紧接着却呜咽哭泣,她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随扈,面无表情,永恩忽忽悠想到南极冰,他经常都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好看得出奇,为什么他要在街角拥抱着静呢?谁又明白呢?
道明枫是气疯了,尤其在李平来找她的时候,那女人居然不惧不恼,安静的和自己拉家常:“对不起,打扰了,不过听说我女儿在府上做客,所以前来见她。”
道明枫当然不会失了身份:“我觉得你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令媛日子过得不错。”
李平文静有礼:“若我也来府上叨扰几日怎样呢?”
道明枫一时间竟不能做答,可这时候道明诚带着季远山和几个保镖进来,道明诚没说什么,直接拥住李平,向道明枫颔首示意,带走了李平。那一刻,道明枫握紧了双拳,指甲深陷进手心的肉里,她没觉得痛,是愤怒,道明诚,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怎么可以藐视自己?道明枫几乎背过气去,所以拎了根鞭子去折磨永恩,道明枫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这样的恨意砸下去应该皮开肉绽痛到刻骨,可那丫头只一双雪亮的眼睛盯牢了她没掉一滴眼泪,这样的目光又让道明枫有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