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参加晚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闻逆川问道。
谈煊却一眼落到了他满布血痕的掌心,眉心不禁一蹙:“手受伤了?”
“你的手怎么了?”谈煊说着,转头就让赵勇去取纱布,他自己则走到了闻逆川的跟前。
少年将军弯下腰,小心地翻开他的手:“让我看看。”
闻逆川疼得不想说话了,乖乖地让他查看。
原本雪白的掌心被磨成了暗红色,一条条不规则的伤痕纵横交错,连原本的掌纹都看不清了。
“勒成这样,今天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谈煊话里有些埋怨。
“难得大人愿意教我,我也想多练练,不过是些皮外伤,也没什么大碍。”闻逆川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实则疼得揪心。
但他不想谈煊面前丢人。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掀开,赵勇打了一桶冷水和几卷纱布进来了。
“刚受伤不要用热水洗,会疼得更厉害。”说着,谈煊蹲下来把一块纱布浸湿在冰冷的水里。
拿起湿透的纱布,给闻逆川小心地敷上。
“嘶。”闻逆川疼得咬了咬呀,皱着的脸扭开来,“冷水也疼。”
“忍一忍。”谈煊的声音难得轻柔。
此时,他的双手裹着闻逆川的双手,掌心与掌心之间,只隔着一块纱布。
许是空间不大,两人不知怎么的,视线总能在不经意间撞到一起。
闻逆川发现,谈煊的瞳色很深,深得宛如一个不见底的洞穴,让人很难看出情绪的变化。
可偏偏他又长了一双杏眼,他过去总以为,男人的长相特点不外乎两种,要么是少年气,要么凌厉分明。
但谈煊偏偏属于第三种,他身上混杂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有超越他年龄的深沉。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谈煊忽然一句。
把闻逆川一下拉回现实。
人是长得极好看的,但相处起来,确实是难相处。
“大人长得好看,我就不能多看两眼了?”闻逆川理直气壮地回道。
谈煊被他气笑了,如此理由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也是头一回被一个男子夸“长得好看”。
这么想着,他替闻逆川止血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嘶,大人,太紧了,”闻逆川立马面露痛苦之色,“你轻点儿,我疼着呢。”
“我看你还有心思调侃人,倒是不觉得你有多疼。”谈煊说着,正想放松力道。
谁料闻逆川有力一抽,手和纱块都从谈煊的手中飞了出来,纱块随意跌落一旁,而闻逆川的手没受控地碰到了谈煊的脸。
指尖破损处还沾着点点血迹,随意一划,在谈煊的一边脸颊落成了一抹红色。
“……”闻逆川随即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