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再过几十里,就是两国交界,在过去,就算与任何一个邦国交好,也没有圣上直接前往围场会面的情况,”谈煊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虽然平南之战有惊无险,可那一片区域仍不安宁,西域和蒙古那一片的几个邦国走动密切,不断蚕食我朝边境……”
“再加上财政并不乐观,北边又频频旱灾……”
话已至此,闻逆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大人所言,意思是圣上要韬光养晦?”
“不错。”谈煊见闻逆川反应如此快,不由眼睛一亮。
这家伙虽像个懒蛋一样,但脑子却好使得很。
“这就是为什么我方才说,就算我们都输了,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谈煊说着,手不经意间扶了扶闻逆川的肩膀,“所以,输了就输了,你别太在意了。”
这么一说,闻逆川瞬间心情轻松了不少。
只见他长吁一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是,大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提过这茬?”
他忽然想起那时候,谈煊还特意让他占卜,看是否能赢巴尔思。
显然是在意输赢的。
“那时候确实不知,”谈煊笑着摇摇头,“渐渐才摸清楚。”
原来如此。
虽说谈煊是重要的皇室贵族,可如今平南凯旋,小皇帝也只给了他一个“刑部侍郎”的官职。
至于朝中要害,他也不是事事清楚,想必圣上要“韬光养晦”,也是谈煊这几日接触后琢磨出来的。
就在地平线要吞没最后一抹夕阳时,两人回到了马厩。
闻逆川一仰头,远远就瞧见了谈煊方才跑丢的那匹黑马。
只见它垂头吃草,梁虎时不时不知何时出现在黑马的身后,抬手摸了摸它的鬓毛。
“大人,你看!”闻逆川见到黑马的瞬间一阵惊喜,“那黑马真的自己跑回来了!”
“我都说了,它会自己回来的呀。”谈煊倒不出奇,反倒觉得闻逆川那副震惊的模样,十分有趣。
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两眼。
梁虎不愧是马倌,对马的动静十分熟悉,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远处的白马回来了,不停地冲两人招手,并牵着黑马迎了上去。
“将军,公子。”梁虎见到闻逆川的时候,面露歉意,“公子,这白马不好训,让您受惊了。”
“无妨,是我自己执意要骑它的。”闻逆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向乖乖地立在梁虎身后等谈煊的黑马,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羡慕,调侃道:“大人的黑马真是听话又省心。”
“你说它,”梁虎闻言,拽了拽黑马的缰绳,“那是将军自己训的马。”
而谈煊却没有接住这话,转而交代了些别的:“梁虎,你明日带这位公子训练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