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师傅要下去开车,温廷就接了过来推着,从许安承的头顶看下去,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改天还是去庙里拜拜吧”温廷说。
“你还信这个吶”
“原来不信,但今年水逆次数太多,光这医院都来了几次了”
许安承一想,还真是,前几次不是舒文就是温廷,这次还轮到他了
回到病房看见手机上温廷的来电,问:“这么晚找我有事?”
就算有事现在也不能说了,更何况也不急,温廷就说没什么大事打个电话随便问问,没想到是护士接的电话,才知道他来了医院。
许安承听到这话就握着拳头抵着嘴角笑。
碰到事儿能想到他,这是好事。
翟师傅开了车到门口,温廷推着人下去。到车门口,许安承撑着把手站起来,温廷连忙到一边扶着,许安承见状,整个人半个身子就往温廷那边歪过去。
虽然是初秋有点凉的天气,但许安承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上面就穿了一件衬衫,整个人倚到温廷身上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许安承身上紧实的肌肉,蓬勃而有力量。
他整个人紧绷起来。
许安承还没发觉,右边身体靠过去,右手似揽非揽,从后面看过去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
翟师傅下车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场面,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把手,就听见许安承让他上去开车,自己能上去。
翟师傅一个转身就坐到驾驶位上去了。
把许安承送上车这几步温廷脑袋上就差点出一脑门汗,看见翟师傅要送他回去,温廷琢磨着应该用不上自己,就要说自己先回去。
还没开口,许安承摇下了车窗:“先上车,有什么事路上说”
温廷就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路上,许安承问温廷什么事。
人还受着伤,温廷就不想这个时候来麻烦人,犹豫着没说话。
温廷侧了点身子,说:“没什么事”
许安承倚着后面的靠背:“真没事?”
温廷笑了笑:“我单纯来看看你不行啊”
许安承也笑了:“行啊,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温廷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石膏,叹口气说:“要不是去吃饭,也碰不上这倒霉事”
许安承听他这话,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就说:“我自己开车不小心,跟你可没关系”
翟师傅有眼力劲儿,接了一嘴说:“就是就是,要怪还得怪那个酒驾的,喝那么大还敢开车,简直是上赶着要出事儿,幸亏许总没出大事儿!”
不过酒驾的那人撞得更严重,开的还是个货车,直直撞上路边的沟里,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没救过来。
司机的家属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扯着两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许安承也就没再追究责任。
他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翟师傅把车开进车库,往后转了身看了看,问:“许总,到了”
许安承说:“今天辛苦了,先回去吧”
翟师傅还想着把人送上去,但往后看了一眼温廷,又想到自家老板最近不太正常,哦不是,是有点出人意料的行为,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愣是让他琢磨出了点不太寻常,于是果断说:“好的许总,您回去慢点”
车里就剩温廷,许安承吊着半个胳膊不好开门,温廷就转过去帮他开了。
“你自己回去能行?”
许安承看他一眼,车都开到这了,这人才想起来要回家?他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语气无奈:“估计不太行,你送佛送到西?”
温廷心说你刚才就不该让翟师傅回去。
许安承私心想把人留下,他自己不是不能自力更生,但温廷今天来了,他就想矫情一把。温廷好不容易来他家里一次,他不想这么匆忙就把人放走。
把人送到楼上,许安承开了门,说:“先进来吧,柜子上有拖鞋,你自己拿下来换”
温廷换了鞋进去站在客厅,许安承家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东西不多,格调十分简约,他站在中间自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许安承腿虽然没打石膏,但受了伤毕竟不方便,扶着旁边的墙踮着脚要往冰箱走,问:“你喝什么?饮料还是咖啡?”
“不用,水就行”温廷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被人扶着,许安承心里偷乐,面上没显。俩人坐到沙发上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甜品店里最近的情况,温廷说实在经不住这些媒体的轰炸,但也知道这算是好事。
其实很多媒体真不是为了温廷的手艺来饿,就是单纯看上了温廷这张脸,加上网上说的那些热闹话题。所以温廷才没轻易松口。
“你说我应不应?”
许安承没给答案,就问他:“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来,那些媒体也就是想趁你这个风头蹭一把热度,他们怎么样不重要,全看你自己”
温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说:“我的能耐我清楚,没到给人当老师的份上,我自己都还想找个老师呢”
他的想法许安承大致知道,温廷现在就是有点不够自信,比着那些大师的经历,温廷完全是凭着天赋走到现在的,中间没一个人给过肯定,也没有老师给他系统指导过,能参加比赛也是靠着自己摸索,所以猛然遇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夸赞,才会这么不知所措。
许安承也不急着给他下决定,就说:“那就不着急,好歹甜品店也是恒盛旗下的产业,我让人去处理了就好,你自己慢慢来。”
温廷说好。
许安承有想起来周进之前的话,笑了笑,说:“你要想找老师还不简单,现成的人在这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