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今日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歇,二妹妹这里我在着也没什么用处,还请爹爹允准。”
“好好,你确实该歇歇,这些日子还要备婚呢,身体养好些,等到去汉州的时候路上才顶得住,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让大夫也过去给你瞧瞧。”
“不必了,女儿就是有些累,并无大碍,睡一会儿就好。”
姜怀山细细瞧了瞧她的脸色后,确实也没有很严重的样子,于是便应了下来,而后姜时愿对着姜老夫人请了安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这一走,那二婶张氏更是恨得牙痒痒。
“大姑娘好狠的心,自家妹妹都晕了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她既不会医术,也不会照顾,留在这里做什么?二弟妹若是还要这番夹枪带棒的说话,那就趁早搬出这个家吧,我姜怀山的女儿在自家里头如何行事,还用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姜怀山如今的口气可是严肃冷漠的很,一下子就将那二婶张氏的气焰给打了下来,姜老夫人虽然也想维护一二,但是一想到大孙女未来的夫君和家族那般势大,自然也就没话说了。
且她心中更关切的一直都是孙儿的前程和姜家的未来,相比较下来一个儿媳委屈不委屈的她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也顺着儿子的话就说道。
“老二媳妇,闭嘴吧。”
接二连三的打压,让张氏心中愤恨难当,可自家女儿嫁入淳王府还未站稳脚跟呢,她眼下也不好就这么跟大伯和婆母翻了脸,只能低着头将那些怨愤藏于心中。
很快,大夫就从外头请来了,而姜时槿也被挪到了泰安院的偏院里头。
张氏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可对这唯一的女儿是真真切切的爱护,因此看她这般脸色不好的躺着,心里头也不是滋味的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她担忧的问了那大夫一句。
“大夫,我女儿如何了?”
那大夫沉心屏气的搭了会儿脉,随后原本还有些蹙着的眉头就松开了。
“夫人莫要担心,世子妃是有喜快两月了,刚刚的晕厥不过是一时情急罢了,但胎像甚稳,日后只需多多休息和保养就好。”
有喜?!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有震惊,可震惊后就全然都是兴奋和激动了,尤其是那二婶张氏,她按捺住自己要跳起来的劲儿,又郑重其事的问了一句。
“大夫,你确定?”
“老朽行医多年,这喜脉还是把得出来的,夫人若是不信,还可请其他的大夫来再看看就成。”
听到这话,姜老夫人不虞的就开口说道。
“胡闹,余大夫乃是回春堂坐镇几十年的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把错吗?余大夫别见怪,我这二儿媳是高兴的过头了,这才有些说话不着调的。”
那余大夫也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听到这话笑着捋了捋胡子后便大方的说道。
“老夫人不必解释,老朽明白的,二夫人也是一时高兴罢了,那我先下去拟个方子,你们让世子妃多歇歇就成,她身体底子好,无事的。”
“那就有劳余大夫了。”
姜老夫人示意她身边的杜妈妈送了那余大夫出去,而房内的祖孙母女三人此刻皆是高兴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姜时槿。
她原先还为自己在淳王府的处境艰难而头疼出路呢,现如今,腹中的这个孩子就成了她全部的指望,若是能一举得男,那她这世子妃的位子可就能坐得稳稳当当了。
想到这里,姜时槿就长舒一口气,旁边的二婶张氏也是激动的说道。
“槿儿,你这坐胎药没白吃,你看看这身子骨就是比旁人争气!嫁过去这才多久啊竟然就能怀上孩子了!你不是说王妃对你还有些瞧不上吗?这一回就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旺夫益子之人!”
话里头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场之人都知道她这是戳姜时愿的脊梁骨呢。
嫁了更高的门第,更好的夫君又如何?
没有孩子,一切都是空的。
而她的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还能长长久久的生下去,到时候继承整个淳王府的便是她嫡亲的外孙,她倒是要看看,那裴家未来的大妇无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越想越是觉得解气,拉着自家女儿的手又恢复了过去的那般张狂!
姜老夫人何尝听不出来,面上不甚好看的呵斥了一句就说道。
“行了,你忘记刚刚怀山才说的话了吗?都是一家人,槿儿好,阿念也好,不是对咱们姜家都有裨益吗?你那儿的什么坐胎药,待会儿把方子给我,回头我让人给阿念送过去,等她嫁了人,这孩子也是得早些安排上才妥当。”
二婶张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几句呢,就见姜时槿拉了拉她的手,给了个让她别再说话的眼神,随后自己则一脸大度的对着那姜老夫人就说道。
“祖母也别生气,母亲这人一贯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您老说的对,我和大姐姐都是咱们姜家的女儿,我们在各自夫家都站稳脚跟,这样才能让姜家更上一层楼,那坐胎药的方子,待会儿我亲自送去给大姐姐,我如今的这福气,说起来也都是大姐姐成全才能有的,这一点我该是一辈子都感激她才是。”
听到这话,姜老夫人欣慰至极。
“瞧瞧,槿儿出嫁以后懂事多了,好,那待会儿你就送去给你大姐姐吧,再好好说说话,姐妹之间哪儿来的什么隔夜仇,你们如今的夫婿都是金贵人,互相帮衬着,也能在朝中立得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