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肆身体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嘴角弧度懒散轻慢。
于夏被他的反问噎了一下,心想这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她语气结巴:“我就随便问问。”
他们动物医学专业今天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恰好下课,许际洲认识几个附中的女生,跟她们一起玩,正好他也不急着回去,于是躺在操场晒晒太阳。
刑肆眼睛看着于夏,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于夏见他认真解释,有些意外又感到窃喜,意外的是刑肆很少会跟她说这么多话,窃喜的是,刑肆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赵景仪。
于夏不自觉地弯起嘴角,手臂撑在身侧,十分放松地晃了晃脚。
刑肆眸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眉尾挑了挑,似乎是不太理解女生此时的举动。
怎么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他突然觉得,这姑娘不仅胆小,还怪傻的。
于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猛地偏过头看,好在刑肆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在低头玩手机。
她鼓起勇气,还是想跟他说清楚。
无论刑肆现在是否生气,她都要坦白。
她不想再做胆小鬼。
“刑肆,你还记得吗?”
男生抬起头,因为对手机里的内容太过专注并没有注意听于夏在说什么,漆黑的眸子看过来,里面是专注和认真,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点哑:
“嗯?”
女生看着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脸颊微红,声音平缓且慢:
“高二那时候,我在一个群里跟你加了好友,一直缠着你教我象棋,后来,我不小心惹你生气”
最后那句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到底是女孩子,被喜欢的人删好友拉黑这种事情,她怎么想都觉得心酸。
于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低下头。
后面的事情,刑肆也知道了。
那天他在棋牌社看女生下棋就觉得熟悉,特别是喜欢用障眼法,故意喂棋迷惑对方,最后出其不意,一举夺帅。
加上对上他的眼神后,小姑娘直接做贼似的跑了。
他不怀疑才怪。
但之后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外婆的去世一直是他的心结,但这么几年过去,他并不在意于夏当初那句善意的安慰了。
那时候的他,因为被人看破心事而生气。
但现在,他反而觉得庆幸。
那段时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想着就这样死去,就可以见到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