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年前,她刚与卫音闹掰,卫音以一种决绝到心狠的方式,斩断她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之后那次发情期,华榆差点没熬过去。
当初是你来招惹我,那样腼腆怯弱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像是蜗牛伸出纤细敏感布满神经的触角,试探她的反应。
她就是一株长在枝头的花,被人轻易踩下,轻易丢弃。
卫音飞快找来医药箱,绕过地上的杂物,在华榆复杂难辨的神情中,拉过她的手。
擦拭,冲洗,消毒,包扎。
华榆一动不动,任由卫音操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音已经把灯光全部打开,地上的痕迹一目了然。
华榆的状态显然不正常,这是吃坏什么东西吗?
“你为什么要回来?”华榆面无表情道。
卫音不明所以,声音放软,带着诱哄的意味,摸了摸华榆的额头:“没发烧……嗯,回来给你包扎啊。”
华榆还是目不转睛看她:“我在做梦吗?”
“没关系的,”卫音搞不清楚华榆现在是不是清醒的,只好一遍遍安慰她,“你现在是发情期,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华榆没有回答卫音的问题,她被卫音放在餐凳上,双手摊开,随意摆在身侧。
卫音坐在矮凳上,刚刚给她包扎完,脸庞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华榆垂眼,手掌颤了颤,忽然摸向卫音的眼睛。
卫音下意识闭眼。
“睫毛,是真的,”华榆自言自语,“唇纹,小痣,这些细节都是真的。这不是梦。”
前言不搭后语,卫音断定华榆出了问题。
想到这次发情期之前华榆种种表现,发烧,头疼,大剂量的抑制剂,还把自己关起来……卫音掏出手机,想要拨打省院的急救电话。
就在此时,头顶忽然笼罩一片阴影,卫音抬头,还来不及开口,手中的电话被人抽走扔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掐腰提起,按在餐桌上。
后脑触及冰凉的桌面,卫音瑟缩发抖,睁大眼睛惊呼:“华榆!”
华榆单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腰,整个人半笼罩在她头顶,逆光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幅度不定的呼吸打过来,焦灼,滚烫。
“你是不是生病了,”卫音眼睛迅速湿润,她想起身,但使不上力气,又怕又急,说话都带了哭腔,“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头顶的华榆安静地看着她,目光幽深无物,令人想到深山里食肉的野兽,血腥,野蛮,荒诞,仅有纯粹而毫不掩饰的欲望。
……欲望。
“华榆!”卫音浑身发凉,猝然生出一种恐惧,令她拼命挣扎起来。
面前的人是alpha,纯种,高阶,还处在躁狂的发情期,把她按在身下。
自己呢,她力气小,身量轻,还是个oga。
写在基因里的本能恐惧先于理智发作,卫音挣扎起来,双手挥舞,动作间,指甲擦过华榆的脸颊,在发丝印上的血痕上添上鲜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