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唇角提了提。
从白禾的眼神里,祁浪知道,她能读懂他漂浮的一些隐秘心事。
从来骄矜且高傲的少年,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
他羡慕言译能得到这样的家庭和爱意…而这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不管他多么优秀,拿到了什么成绩,他的父亲只会淡淡说一句:“还需努力。”
家里子嗣众多,他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好像永远也不会达到。有时候,祁浪也觉得挺没劲的。
他的眼前,仿佛是一片孤独的荒原和旷野,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奔跑,都永远无法抵达尽头。
他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只觉得空荡荡…
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用许多的爱情和友谊、喧闹和刺激来填满自己的原因。
那些女孩看不懂的东西,白禾似乎能懂,他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默契也非常人能及。
祁浪与她碰了杯,对她笑,不是平时使坏的笑,也不是戏谑或轻蔑,这个笑温柔得一塌糊涂。
白禾的心都融化了,有种被电流瞬间击中的生理反应。
两人眼神间的暗涌,被言译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视线,低头喝可乐。
……
饭后,店里还有客人,白禾言译祁浪先回了家。
白禾看言译背着那个醉醺醺的少年,诧异地说:“他就喝了几杯梅子酒,这么不胜酒力吗?以前都不知道。”
“以前,他也不跟我们喝酒。”言译托了托他,面无表情道,“他只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喝。”
“别说这么难听嘛。”
言译换了个词:“狐群狗党。”
“……”
白禾拉了拉祁浪的袖子:“你啊,这么容易醉,以后出去别跟人喝酒啊。”
不然的话,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那帮人,说不定趁他喝醉了拿他手机消费买单呢。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
但白禾在乎,他的一切她都在乎。
言译低头看她小小一只的影子:“你和他关系变好了很多。”
“有吗?我们一直都这样啊。”白禾很坦然。
言译不再多言。
他清楚,祁浪不会想把她变成女朋友。因为他怕,他比白禾更怕失去彼此这个朋友。
白禾跟言译一起将祁浪送回去了,言译将这醉鬼扔床上,白禾连忙说:“轻点轻点。”
他对他是半点温柔都没有,随便一扔,转身便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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