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千就这样被?带入栗冉的怀中,流动的空气吹来?栗冉身?上的淡香,他表情一下子怔愣。
那是属于人类男性独特?的荷尔蒙味道,和任何的邪恶物都不一样。
等到人安全走?远,栗冉才气冲冲地把他推开:“你发什么?疯,这么?多人你倒着走?,你眼睛长?在脑袋后面?啊。要不是我拉着你”
“是啊,这不是有你拉着我吗?”欧千嬉皮笑脸地打断他。
栗冉的脸一下子冷下去,闷头?往前走?,欧千忙跟上来哄他:“栗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走路的时候能看着你。”
“你如果不想帮我看着,我下次不这样了。”
“欧千,你真的非常、非常讨人厌。”栗冉站定脚步,无比认真地说了一句。
“栗冉,陶教授找你!”同班同学在不远处叫了栗冉一声,栗冉和欧千同时回头?看去。
“那你去吧,我不烦你了。”欧千垂下头?,独自往教室走?。
“回来?,”栗冉一把把他的衬衫扯住,将人拉了回来?,“我去哪儿你去哪儿,你就在办公室外等着。”
“你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欧千试探道。
“不放心,”栗冉面?无表情,冲刚刚那个同学喊了一声,“好!马上去!麻烦把乔河也叫过来?,陶教授上次叫我和他一起去找他。”
“好嘞。”同学远远地回了一句,进教室找乔河。
“你让乔河监视我啊?你觉得?他打得?过我?”欧千笑了。
“乔河少?一根头?发,你就别想再见我,我说到做到。”栗冉说完,拉着他就往校长?办公室去。
这次进门,陶易夕正坐在那张青铜长?桌前翻越书籍,见到栗冉来?,长?眉微蹙地望向门外的方向:“学院进了新人?”
“嗯,一个转校生,金校长?特?批进来?的。”栗冉避重就轻,他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在陶易夕身?前坐下。
“金吕真是胡闹,学院是谁想进就进的吗?”陶易夕难得?地显现出怒气。
“外面?那个人,会给学院带来?危险吗?您能感受到吗?”栗冉试探性地问。
“倒是个高灵性的好苗子,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陶易夕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他今天找栗冉过来?另有其事。
“你上次发了我一封简讯,说栗清的死可能另有蹊跷,我想问问是什么?情况。”
栗冉沉默片刻,动作迟缓地从大衣内侧取出几张带有油画的纸张,那是他从栗清的日记本里撕下来?的,上面?画有祭。祀场景、写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文字。
陶易夕接过日记纸,一张张地翻看。根据日期,从前往后,栗清的字迹由娟秀端正,逐渐变得?潦草,直到最后几页彻底扭曲、不可辨认,其中也仅仅过了十来?天的时间。
“要么?,是栗清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头?脑混乱,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要么?,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连握笔写字都逐渐做不到。”陶易夕断言。
“两者有什么?区别?”栗冉像个门外汉。
陶易夕沉重地看了他一眼:“原因会不同。如果是遭受污染,那他可能是无意间撞见了神明,精神被?迫癫狂。如果是后者,也许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即使陶易夕这么?解释,栗冉还是没听懂,只好问:“那您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后者。我心里有个猜测,需要验证。”
陶易夕端详了油画良久,用?小刀刮着纸张边缘,果不其然露出一个淡淡的印记,那是一串古地球意大利斜体英文:sacredheart
“这是什么??”
“是圣心会。”陶易夕叹了口气,神情凝重。
“某种宗教的教会?”
“听起来?很神圣是吧,其实它是一个邪。教。”
栗冉的脸色煞白,他握紧拳头?,缓了一会儿胸中刺痛:“您的意思是,栗清是被?邪。教。徒骗了?”
“不全然是欺骗,他们所宣扬的仪式,是真实有效的。但由于对?施术者自身?损伤太大,被?主流神秘组织视为异端,禁止在这片土地流传。”
“栗清死前,一直在调查城郊的祭。台,以及几起无头?无尾的失踪案和爆炸案。他损伤自身?,是为了阻止一些不好的事发生。”栗冉心有所感地喃喃。
陶易夕点?头?表示赞同:“那就对?上了。圣心会的宗旨就是献。祭自身?,获得?力量,以完成无法达成的目的。由于此种办法消耗的是自身?灵性、血肉和生命,并不依赖任何上等神明,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可控而?安全的。”
“可控而?安全?”栗冉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安全到人死都死因不明。
“至少?不会招致来?自未知的注视和恶意。”陶易夕摊手。
“栗清为了阻止恶性事件蔓延,主动接触了圣心会的教义,试图献。祭自身?灵性,但不知为何,他没能把握好度,导致自己殒命。”
栗冉摇头?:“栗清不会这么?蠢。”
“栗清的天赋再高,也不过刚成年?,误入歧途,无法正确衡量自己的能力,失足成恨,很正常。”陶易夕道。
“有没有可能,他遇到了凶险的状况,即使耗尽全身?灵性,也无法对?抗,万不得?已只能献出生命。”栗冉眉头?紧锁,嗓音干涩。
为了抗击邪恶,牺牲自己,的确是栗清能做出来?的事。
陶易夕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真要那样,他必定遭遇了一个异常强大的存在,很可能是旧日支配者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