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六弟的才能,明明远在他之上。”
如果是他,沈建诚都不会这么抗拒。
“七弟也才三十出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沈鹤轩始终八风不动,稳如泰山,“更何况,我已出家。”
“出家了还来管俗家的事?”
沈建诚气笑了,两步走近他身侧,压低声音:“知道半年前他为什么突然离家么?三十年前的事他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他都记不了你的好,只会认为……你是杀他母亲的帮凶!”
沈鹤轩没有否认,转而继续拨捻佛珠。
与此同时,书房里。
其他人一走,沈见山就又耷拉下脸,轻嗤:“在外面,好玩儿么。”
沈庭章垂着眼,一言不发。
任他继续,“还敢在外面养男人!你要把沈家的脸都给丢尽是不是!”
沈庭章依旧不做声。
气得老爷子连往地上杵了好几棍,“说话!”
“您希望我说什么?”睫毛微掀,桃花似的眼睛落过来涌动着,最后归于平静,又低了下去,“该说的,您不是都说了么。”
“你!”
沈见山气个倒仰,重重哼出一声。
屋内就只听见他一人粗重的喘息,过了许久,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先去接手几家公司历练历练,往后……还有这偌大的沈家,等着你。”
“父亲明知道,我志不在此。”
“那你想干什么!”
火一下又被挑起,沈见山不容他拒绝,“这事就这么定了。另外,你年纪也不小该成家了,明日,家里举办晚宴,到时候看看中意哪个。”
“中意?”沈庭章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冷笑迭起:“中意谁,然后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
沈见山,“你说什么?”
“这不是沈家一贯的手段么?”沈庭章凝眸看他,“好比当年……您对我母亲那样!”
哐当!
沈见山抄起杯子砸向他脚边。
沈庭章神色不变:“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说您,恼羞成怒了?”
一瞬间,像又回到半年前的那场对峙里。
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沈庭章早逝的母亲——林晚吟。
…
从主楼出来后,沈鹤轩就去了花园,阔别多年,温室里依旧遍地蔷薇。
可以说,只剩蔷薇。
“沈鹤轩,你家好大啊。”阳光明媚的少女穿着白裙穿梭花丛,东嗅嗅西闻闻。
沈鹤轩一眼不错跟着,生怕她被蔷薇藤蔓上的刺给扎到,“你慢着点,别跑太快了。”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温室嘛。”发现一朵不知被谁摘下又扔到地上的蔷薇,林晚吟欢欢喜喜捡起来,跑回他身边,“看到了啊,这可不是我摘的哦,它掉地上了。”
沈鹤轩叹口气,点点她的额头,满脸宠溺:“这么喜欢,重新摘一朵不就好了,反正每天都有佣人过来摘花送到各房。”
“还是不了,就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