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一脚先踹过来。
“混账东西!喊什么喊!”
顺着台阶滚出去老远,雨水模糊视线,他抬起头只看到一只被咬下来一块肉,鲜血淋漓的手。
“……哈哈哈!!!沈见山,你这算什么!”爬起来,身上似有千斤重,沈清泽又哭又笑,“你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抢自己儿子的!你就不怕说出去让人耻笑么!堂堂燕北第一名门啊,竟是这样肮脏!”
“来人!把五少爷给我带回去。”
沈清泽奋力扒拉保镖的手,伸长脖子,“为什么要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改天儿子喜欢的人,也会变成这个下场!”
啪!
一巴掌重重甩在脸上。
他像一团死肉被拖走,只能眼睁睁看着主楼大门再度合上。
之后,他的一举一动也遭到严格管控。
但就算这样,六弟后来还是想尽各种办法将人偷了出来,不求能在一起了,只希望林晚吟能逃出去,哪怕此生不再相见都行。
可还是被发现了。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逃不出沈家。
直到林晚吟怀孕。
怀孕期间,他其实比六弟好点,还曾见过林晚吟两面,两回她都在疯狂捶打肚子,要将孽种打掉。
“你们沈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记忆里爱笑爱闹的林晚吟不见了,瘦到凸出的眼睛里,除了恨只有恨,恨他们每一个人。
手腕上坑坑洼洼,脸上也割了四五道口子,看管的人说都是她自己打碎瓷碗割的。
许是觉得也有自己那张脸的原因。
但究其根本,还是沈见山的掌控欲作祟。
当初,其实已经给六弟看好了一个世家女,六弟为了林晚吟当众拒绝。
彼时又正值青年,初露锋芒,
而沈见山老了。
沈清泽也是为人夫为人父之后,才慢慢体会出来。
“庭章,你向来聪慧,又怎看不出来?”
沈见山的掌控欲在他身上更是体现地淋漓尽致,借口体弱多病,从没让他上过一天学,也从没让他见识过一天外面的世界,比他母亲当年还要可怕。
“看出来又如何?现在这种情况,我有的退么。”沈庭章摇头。
他没有。
没有权势,就永远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只能像当初那样,处处受限,听着小满的哭喊声被迫离开。
“五哥,不要跟我争。”
电梯在负三层开开合合。
沈清泽看了他良久,扭头走出去。
“最后问您一件事。”声音再度从身后响起,沈庭章问:“二十多年前,沈见山做过心脏搭桥手术这事,五哥知道么?”
沈清泽狐疑回头:“心脏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