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声音。
她意外地朝着裴绥的方向看了一眼:“少爷?”
“你本可以不挨这场打。”
岑厘呼吸都轻了几分:“是因为我不肯认错吗?”
裴绥抬手,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眼皮:“知错了么。”
“……我错了。”岑厘软下声音。
可发烧让她的嗓子嘶哑得厉害,出口的声音没有一点娇软。
“错在哪儿了?”
岑厘深吸一口气:“我不该挑衅林小姐,不该忤逆太太,不该……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是裴家的狗,是裴家的下人。少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该……”
岑厘说着说着,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她赶紧闭了闭眼:“我做错了。”
裴绥看着她。
这些确实是他想听的话,但真的听到后,他发现并不觉得开心。
裴绥看着岑厘的脸,“我知道你没偷东西。”
岑厘倏地睁开眼,目光里满是震惊:“你……相信?”
“根本就没有订婚戒指,”裴绥的手指擦过她纤长的睫毛,被刷过的地方有种隐秘细微的痒,“她瞎编的。”
岑厘克制不住地抖起来。
根本没有?
林妍妍为什么要陷害她?
裴绥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又要那么对她!
岑厘张开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抓住裴绥的手,岑厘紧紧地攥着,急于说点什么。
可嘴里只有呼呼的粗喘,说不出一个字眼。
裴绥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你只要做好我让你做的就可以了。
不要交男朋友,不要离开裴家,在我让你上楼时,脱光了等着被我草。
岑厘,这很简单,我相信你能做到。”
岑厘眼泪一直掉。
“你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对吗?”裴绥帮她擦了擦眼泪,“淮大正因为你而闹得不可开交,这个学不上了好不好?”
岑厘身子一抖。
“肄业吧,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给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他的话,像是从地狱来的声音,将岑厘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紧紧抓住裴绥的手指:“少爷,我要上学。”
“嗯?”裴绥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什么?”
“我想,上学。”岑厘抓她额前的手,“求你,少爷,我想上学。”
裴绥的表情冷了几分:“你还没放弃出国?”
岑厘赶紧摇头:“不,不出国,不离开少爷,但是我想上学!”
岑厘急切地抓过裴绥的手,亲吻他的指尖,他的手背。
她甚至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撑着双臂坐起来,整个人赤着身子扑到他的怀里:“少爷,求你,我想上学。”
她语调坚定地讨好着他,顾不上后背被挣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