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有更好的方式带阿琅去探听真相,来这里,是有他私心的。
不仅仅是想和她独处,更是想要试探小姑娘。
他在当日江南来京城的船上,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没想到,他的直觉是对的。
那次暗巷的交手,还有她在宫中见到他的失态,分明就是知道他的秘密。
他似乎能感受到这甬道的风都在随着小姑娘的气息在上下抖动。
伸出手,想要去安慰小姑娘。
隔壁,书生的话一出,忠勤伯的气息也跟着变了,厉声道,
“休得胡言乱语,我跟着陛下多少年了,一直是忠心耿耿,不曾做过对不起半点陛下的事情。”
“你这话传出去,我怎么和陛下交代?怎么做这个忠勤伯爷。”
“信口雌黄也要有个度,今日,我就谅你是见着顾衡养女惊吓过度,若是有下次……”
书生高声昂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日你们让我所作之事,我都曾记录下来。“
“还有顾衡吃下去的那药,我也留了一些。这药,竟然连药王谷的大弟子都不曾破了,你们可真是够厉害的。”
书生说出来的话,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让忠勤伯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都留了后手,若是忠勤伯让他不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
明明是冬日,不知哪里来的一声轰隆声,忠勤伯仿佛被雷劈了。
“你竟然留了一些药,怪不得,顾衡还拖了三个月才死!”
“否则,他就是暴毙,死状根本就不会任何的问题,你……你真是坏了我们的大事。”
忠勤伯气急败坏的。
书生呵呵冷笑,“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要翻船就大家一起翻,我若不好过,别人也不会好过。”
忠勤伯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书生,眸光阴晴不定,心中杀机顿起。
一墙之隔,阿琅的脚一软,终于站不住了。
边上萧珩眼疾手快地将小姑娘接住,搂在怀里。
泪水无声的落下,瞬间打湿了萧珩的衣襟。
他原本高高架着的手,终于一下一下抚在怀中小姑娘的背上。
“乖,琅琅最乖,你想他们怎么死,我帮你。”萧珩心下酸闷,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喃喃安慰。
他认真而笨拙地轻轻抚着阿琅的背。
谁能想到,这样喜庆的新年里,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每次书生约见顾衡都是在外头,那毒没到剂量根本就不发作。
阿琅想起,最后一次见那书生,没几天,父亲就忽然病倒,来势汹汹。
她吓坏了,幸好有江叔在,很快抑制住了病情。
只是,却没法根治。
父亲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匆匆带着她回到玉县顾家。
阿琅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甬道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后来书生和忠勤伯还说了许多的话。
有对阿琅有用的,也有一些无关紧要的。
翻越青石墙,阿琅看着刚才走过的花树夹道,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琅琅……”萧珩轻声唤住她。
阿琅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萧珩。
萧珩挑唇,露出一个微笑,“若是需要帮手,你尽管开口。”
阿琅点头。
只听萧珩又在她身后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