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彻底软了下来,萧知云感觉自己也似江上孤立无援的一艘小船。随着翻涌的海浪上下起伏,被海浪拍打得搁了浅,又被重新席卷的潮涌给赎回。
以至于泣不成声。
伶舟行吻去她眼角的泪,小船晃个不停,偏生萧知云难伺候得很,他已是忍耐到了极限:“……别哭了。”
怎么如此霸道?
她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准她哭呢?
伶舟行压下心口的不适,掐着她的腰深吸一口气道:“这几天还没哭够吗?”
他忽然想起来萧知云刚入宫的时候,因为不满意美人的位份和破败的宫殿,亦是坐在地上哭了小半个时辰。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你怎么……呜,你怎么,怎么知道的……”说出的话也碎成一片一片的,勉强才能够拼凑在一起。
萧知云被不上不下地吊着,脑子也晕晕乎乎的,根本就想不明白。
荒唐一夜的两人在翌日喜提风寒。
而后又舟车劳顿地回了清河,萧知云蔫得不行,被裹着披风一路抱着下了马车,脚不沾地地躺回了自己榻上。
伶舟宸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当他们又偷偷出了一趟远门才回来。他小跑过来看看榻上两个没什么精神,瘫在一处的人,甚为无语地摇了摇头,扭头就出府和他新认识的朋友爬柿子树去了。
嘿,小世子摘小柿子!
萧知云睡了个午觉醒来,还是很困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地翻了个身,又过上了一天喝两顿药下肚的日子。
侍女端着下午的药进来。
那夜本就穿得薄,在船上热汗淋漓湿透了后背,而后又吹了许久的江风,不生病才叫奇了怪。不过这回倒是没上次病重,就是嗓子沙哑得格外厉害些。
萧知云虽然有些心虚,好在就拿生病的借口敷衍过去了。
至于伶舟行,她怀疑他这些天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在一整个娇弱得不行。
萧知云端起药碗来,皱着眉一大口蜜饯一小口药地抿着。若不如此,苦味在口中晕开,实在是难以招架。
余光偷偷看着一旁的伶舟行,他竟然是一声不吭地就喝了下去。
萧知云(震惊):??他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正准备质问他呢,这时福禄又推门端进来了一碗多的药。
“这是什么?”萧知云眨眨眼看向福禄,凑近了些嗅了嗅,拧眉很是奇怪地问道。
福禄看看陛下,又看看一脸好奇的娘娘,低头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呃……回娘娘的话,是避子药。陛下每月都要服一回的。”
避子药……!
好的。
萧知云又讪讪地缩了回来,同样尴尬地轻咳两声,继续埋头喝自己面前这碗治风寒的药。这不明明白白都让人知道他们已经……算了,反正她都被造谣过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