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勾起她散在水里的一缕发丝,眼神微暗,分外无奈地道:“可惜,衣裳都湿透了,便只好再洗一回了。”
萧知云:?
装什么无辜,刚才是谁把她拎起来扔进桶里的,是狗吗?她才不吃这一套呢,萧知云朝他翻了个白眼,便想要从满是药味的浴桶里爬出来。
然后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略有粗粝的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的下巴,叫萧知云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来,伶舟行俯身去亲。
她挣扎着稍稍偏过头去,这一吻只落在了唇角。
伶舟行的眼神一下子又暗了几分。
“等……等一下,你先把话说清楚!”反正都这样了,萧知云决定破罐子破摔,趁着现在两个人都还清醒,她就此打住道,“瘟疫是怎么一回事!”
他避而不答,转而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道:“那你就是承认偷听我说话了……嗯?”
萧知云:?!
她果然被发现了!
不对劲,忽然有点上当了的感觉。
“没有。”她马上矢口否认,摇着脑袋严肃强调道,“没有偷听。”
“……这有什么丢脸的,你就是关心我,”伶舟行一脸早已看透,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表情。
算了,就是要面子,他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双手撑在浴桶边将人圈住,伶舟行扬眉继续道,“不然怎么匆匆忙忙跑出来,不就是担心我走了?”
萧知云:……你说的对。
“好,我承认了。”萧知云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于是原地发飙,“所以你到底是快说啊!”
“十日。”他淡淡道。
“……什么?”萧知云一下子怔住了。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伶舟行垂眸叹气道:“医师说,十日之内未起紫斑才算安然。所以十日后,我想我终于能好好抱抱你,”
“但你却不记得了,当我如生人一般避开。”
萧知云微张了张唇,什么也说不出。伶舟行的长睫垂下,眉眼间也不似从前那般锐利,她难得见他这样有些脆弱的模样。
好像心脏也跟着被揪起一般,怪难受的。
她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萧知云忽然有些着急,于是从水里站起身来,扒着他的手臂便探身去亲他一口。
“我知道,”伶舟行偏过头去避开,叫她只亲在下巴。他分明的长睫微动,神情很是落寞地道,“又没怪你。”
萧知云:……我不信。
不是,怎么感觉突然闹上别扭了。萧知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很过分,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感觉自己非常非常的没有良心,着急着如何快些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