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让你进来了,你又要走?”
周玹好笑地看着常清念,指尖轻敲扶手椅上的鎏金龙首,提醒道:
“还不过来?”
常清念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连忙依言走回周玹身侧,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低眉顺眼地站定。
“妾身只是怕打扰您处理朝政。”
常清念声音细弱,半真半假地说道。
周玹一笑置之,并未深究,抬手握住常清念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朕批折子也累了,你陪朕说说话。”
常清念膝弯发僵,猝被拉住后微微踉跄,脚下没站稳,便不受控制地扑坐在周玹怀中。
苍天可鉴,这回当真不是她想投怀送抱来着。
骤然将馨香柔软抱了满怀,周玹心中正是煦煦适意,垂眸却见常清念埋在自己怀里不敢作声,不禁失笑逗弄道:
“怎地这几回在朕面前,你都很拘束似的?”
“方才妾身见皇上很是……”
常清念咬了下唇瓣,将“冷漠”二字含混糊弄过去,怯怯低语道:
“怕说错了话,会惹您生气。”
周玹揉了揉眉心,轻叹道:
“你进来时朕正烦心前朝之事,思绪一时没回转过来,并非存心要凶你。”
见周玹此刻心情好,常清念惦记着多来伴驾,便得寸进尺地试探道:
“那妾身能常来御书房陪皇上吗?”
“不可。”周玹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
常清念了然,周玹的温和纵容,永远只在不触逆鳞的前提下。而但凡他真正认准的事情,便半点都不会让。
“是。”常清念抿唇应声,心底若有所思。
见常清念神色黯然,周玹不知怎地生出些不忍来,又道:
“你若有要紧事,可以派人来传话。”
抚摸着女子单薄秀隽的脊骨,周玹仍觉不足慰藉,竟鬼使神差地给出承诺:
“日后朕若得闲,也会传你过来用膳。”
没成想还有这意外之喜,常清念杏眸烁亮,藕臂拥住周玹的腰,仰着脸儿道:
“妾身多谢陛下。”
常清念侍奉周玹时日最短,甚至论起握雨携云之事,也唯有青皇观中那一夜而已。
可情分的高下之别,原也不在这上面。
她不刻意邀宠,却恰好很合他心意。
方是时,才算见了真章。
周玹暗叹一声,禁不住低下头,温热呼吸灼在常清念颈侧。忍了又忍,方只是温柔细密地贴着女子芳唇蹭了蹭。
“宫中不比外面,凡事需多加谨慎。”
半晌,周玹直身抽离,终于顾得上开口叮嘱。
虽给了常清念高位,但周玹仍放心不下,怕她吃亏栽跟头,便少不得要多花些心思教导。
“你身边仍无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