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方才是不够甜,但?这?回够了。”
在常清念困惑的目光中,周玹慢条斯理地舀了勺百合羹,却?没急着将羹匙送进口中,反倒在常清念方才含过之处印下一吻。
意识到自己方才急着尝羹,竟直接与?周玹同勺而食,常清念顿时难为?情起?来,小声?道:
“妾身失礼,还是给您换一个罢。”
“那怎么行?”
周玹自然不肯,还颇给面子地将那半碗百合羹用尽,而后称赞道:
“这?羹极好,念念往后可以多送些。”
常清念知道,周玹不是个爱多言的性子。但?周玹从不吝啬对她的夸奖,仿佛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都值得?夸一句今日很乖。
“您又在哄妾身。”
常清念别扭地咕哝着,显然不愿信周玹所言。
见状,周玹立马弯唇笑道:
“朕从不骗念念。”
淡漠之人流露温柔,将人蛊惑得?甘愿骊龙颌下取明珠。而方才那番危机四伏的试探,仿佛只是常清念一场错觉似的。
甜蜜与?恐惧轮番占据心头?,常清念只觉自己都快被折腾疯魔。她就像春日苍穹下的纸鸢,鸢尾的细线却?始终握在周玹手中。
她被他?牵引着,忽而天上,忽而地下。
见常清念出神,周玹好笑地捉来她下颌,从那双檀唇上讨些胭脂来尝。
好半晌,周玹餍足地眯起?眼眸,悠悠问道:
“长春宫如何了?”
常清念眼睫颤动,羞逃进墨狐大氅里,顿时被上面残存的龙涎香紧紧裹覆住,就像落入周玹怀中。
抿去唇上水渍,常清念气息浅促地回答道:
“妾身已襄助德妃娘娘,将长春宫众人安置妥当。御医每日为?宫人们诊脉,尚未发现有人染病。想来再过几日,若宫人们仍安然无?恙,便可不必再将长春宫一直封着。”
周玹颔首,从自己唇上揩下蹭来的胭脂,却?舍不得?用帕子拭去,只在指腹间捻转,化开一片潮红。
常清念只瞥了一眼,便觉太风流旖旎,匆忙躲开视线。
“妾身还有一事?。”
常清念深深吐息,心中重归冷静,趁着眼下时机说道:
“昨儿个宓贵仪告诉妾身与?德妃娘娘,她在长春宫抓住一个鬼祟可疑的稳婆,只是她那日受惊昏倒,故而并未来得?及当面禀告陛下。”
“事?关娄婕妤和龙嗣,妾身不敢妄自处置。眼下人已经送进了宫正司,还请陛下发落。”
常清念也?不主动说背后指使之人,只让周玹自己去查。左右安息香虽是她栽赃,稳婆可是岑妃自己买通的无?疑。到时真里掺了假,假里掺了真,真真假假的,可就都能算到岑妃头?上。
听罢,周玹微微颔首,过了会儿又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