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抬步走远些,低声同吴院判问道。
显然也在里头被岑妃吵得心焦,吴院判撑袖抹了把汗,这才支支吾吾道:
“回娘娘的话?,微臣方?才已?仔细替岑妃诊过脉,只是……只是岑妃娘娘脉象平稳,也并无中毒迹象,微臣竟瞧不出她是何病症。”
这时,方?才去?廊上探信儿的锦音跟进殿内,打?眼瞧见常清念立在窗下,便加紧步子朝这边过来,唤道:
“娘娘。”
待常清念将吴院判打?发走,锦音轻声禀告道:
“奴婢听咱们的人说,悫妃前日?来过咸宜宫一趟。当时岑妃挥退宫人,只与她单独待着,并不知说了些什么。”
“娘娘,岑妃会不会真是中了什么歪门邪道?”锦音古怪地皱眉道。
常清念闻言,陷入沉思。
巫蛊之术防不胜防,若是有人暗中下手,的确难以?察觉。
可是……
常清念思忖半晌,决然摇头道:
“不。”
“施厌胜术无需接近受诅者,如若当真是邪术暗害,悫妃为避嫌疑,应当不会露面?才是。”
尤御女的话?虽不中听,细究却也没错儿。论起这些事,常清念确实比旁人懂得更多些。
“那怎么会……?”锦音更加疑惑。
常清念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幽深地望向床榻上痛苦呻吟的岑妃,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只是还须将岑妃试上一试。
暖帘被人轻轻掀起,外?头的冷气便趁机溜进来,在殿内打了个旋儿。锦音眼尖,认出那穿紫褐色衣裳的宫女,便凑近常清念,同她耳语道:
“娘娘,她就是梅蕊。”
梅蕊便是她们买通的耳目,平日在咸宜宫盯着岑妃的动静。
常清念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示意梅蕊端药上前。
梅蕊低眉顺眼地走近,屈膝行礼道:
“奴婢梅蕊,参见常妃娘娘。”
常清念从梅蕊手中取走药碗,淡淡道:
“你先下去?。”
指尖触碰到温热瓷壁,常清念暗笑?一声,绕过边座嵌点翠的彩漆屏风,朝内室床榻边走去?。
岑妃正支颐在迎枕上,额上沁着冷汗,仿佛虚弱不堪似的。可一瞧见常清念,岑妃那双眼睛便幻作?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