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讲得出口。也会意过来,他大嫂见到她在这里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诧异了。
冯镜衡左手来帮她扶方向盘,顺势覆在她右边这只手上,“所以我跟老头提出易主了。好与不好,都是我个人的了。”
栗清圆绝对的无神主义者。但是重熙岛每年的酬神游神,她遇上了,也会很虔诚地拜。这不冲突,也很尊重许多寄予风调雨顺、家和万事兴的许愿甚至是信仰。她有点歉意,她只以为这里是他拿来消遣招待的一处,没想到有这么深层的纪念意义,还是关于他父母爱情的。栗清圆觉得,她不该,亵渎神明了那种不该。
“你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气什么,”有人比她想的气定神闲多了,“他们禁的是风花雪月,你是吗?你和我风花雪月了?”
栗清圆哑口,也没多少平静的心神来开车了,想要右灯把车子停下来换他开的。
冯镜衡不肯,“多说几句话就消化不掉的情绪,还开什么车。你高峰期停不下来要怎么办,把车扛着走还是就这么扔了?”
栗清圆怪他不讲理,跟她说些有的没的,说完还不准她有情绪。
“我说什么了,我还不能说话了。我现在就在训练你的高峰高压路况。”
栗清圆再要说什么的,冯镜衡寂寂道:“别遇到点情况就想着打退堂鼓。今日事今日毕,是我说的;里仁路归我了,也是我说的。我这点话语权都没有,我还混什么名堂。退一万步说,即便我破了我父母的规矩,那也是我的错我来领,他们就是有意见我也跟你保证,怪不到你头上一个字。”
终究,栗清圆硬着头皮,被这个性情疯和情绪稳定随时切换的陪练羁押着,算是无功无过地开到了文墀路。
她这才发现她离他的公馆小楼这么远。
小区常停的这处门口最近在作业一项市民请愿。这条路明明东西两端都有公交站台,但是这中间就是没有人行斑马道,小区居民从对面站台下来,为了不横穿马路,还得绕老远才能走到斑马线上过来小区这头。
这桩请愿坚持了四五年,政府总算批下来了。
这么晚了,还有路政人员加班加点赶着加装护栏和人行道的警示牌。栗清圆把车子泊停下来,好像一时间也没什么可主动交代的了,她和副驾上的人聊起她家门口的便民设施了。
冯镜衡故意问她,“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是啊,她和他说这些干嘛。栗清圆词穷之后,“我到了。”
“为什么不开进去?”
“因为你的车子太扎眼。”
冯镜衡并不满意这样的说辞,“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父母。”
话赶话,到这个档口。他也跟她说了他父母的一些过往,栗清圆出于诚意也得跟他交代些,“其实,我父母早就离婚了,他们不一块住了。”
“我知道。”
栗清圆眨了眨眼,讶然地张着口,看着他。
冯镜衡据实以告,“不好意思,我说过会把你找出来,所以我确实需要背调你一下。以及,那天来你家,你和你爸都是居家的拖鞋,唯有向女士是全程穿着高跟鞋。墙上合照有你和你爸的,有你们母女的,唯独没有你父母的。”
栗清圆听清,本能地伸手要打他,冯镜衡抓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来。又探身过来,给她除去安全带,他比她门清他的车子,一时间把她挪向前再升高的车座距悉数归位,电动的座椅拉开的距离,足够他把她拖抱过来。
冯镜衡抱人到自己膝上,一只手揽住她,一只手去按他自己的座椅,座椅伸展到最大的开间,别说够他这么面对面抱着她了,即便再做点什么也不在话下。
冯镜衡捞她的手,继续刚才的话,“打一下。”
栗清圆挣脱的力道,反复吞忍的愤恨,“我讨厌你!”
“嗯,因为我查了你?”
“你凭什么查我父母!”
“我没有查,圆圆,我仅仅想知道一下你父母的概况。他们离婚,并不是我造成的。”他把她拳着的手指一一掰开,最好展开成手掌,给他一巴掌,只要她能消气点,“我也可以顺着你刚才的话,表示知道了,什么都不说,那样你更满意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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