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道:“没错,历来,至少大部分人都嫉恶如仇。恃强凌弱,颠倒黑白从来都是舆论爆点。虽然在权势的人眼中,逐利最重要,但被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丰鹿针对,反倒替我们打响名头了。”
“他以为这是只蜘蛛,可以随手按死,但要是第一次没按死,蜘蛛就会沿着透明的蛛丝,从地狱爬上来。”
阳光照在谢无炽身上,光芒淡淡笼罩,他修长手指细心地把药草全部拢在一起,锁上柜子。
时书的脸给照的白皙干净,他撑着身想爬起来,眼眸睁大,脑子里思考着谢无炽的说法。
谢无炽有一种能力,当人正在被环境压迫,生理和心理都对抗的时候,他却能很快理清这个环境的逻辑,调整心态迅速适应,想办法改变,并且从来不会真正的产生情绪。
他像是天生下来就会操纵局势的人。
门外,楚恒问:“谢时书,你家的刀呢?”
昏暗房间内,谢无炽站起了身,拎着那一包草药往门外走:“来了。”
时书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居然升起一股寒意。
谢无炽,在暗处是鬼,在明处是佛。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恰好和他都是现代人,且同吃同住,恐怕自己也不会看见他的真实面目?
时书一觉醒来,恰好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人在黄昏前醒来时,时常感觉到一阵孤独和恐慌,据说这是人类基因里存在的记忆,提醒人不要脱离集体,注意环境安全。
“……”时书坐起身,看到几步之外,坐桌子前写日记的谢无炽,心里一下平静了。
“醒了?”谢无炽起身,“出来吃饭。”
“……”
时书挠挠头发:“谢无炽。”
“怎么了?”
时书:“……没事。”
“不管了,吃饭喽!”时书穿鞋跑出门外。
院子里没有人,谢无炽道:“柳如山叫他们出门买酒去了,还叫了其他朋友,说要不醉不归。”
时书:“行,但人多了我聊不过来。”
“没事,当成应酬,朋友越多越好,尤其是裴文卿和柳如山的朋友,都是官僚世家的读书人,迟早有一天对我们有用。”
“哥你真是,从来不干无用功。”时书给他竖完大拇指,进了灶屋。
肚子里饥肠辘辘,时书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忍不住从菜篓子里挑出半截黄瓜,放到水桶里洗干净了,放嘴里咬了一口。
“好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给时书香的都会背诗词了。
时书蹲在台阶前咬,谢无炽视线转到他身上时,目光一下子停住。
时书:“怎么了?要吃自己去篓里拿,还有。”
谢无炽站着没动,就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