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无言以对,是诶~~不过~~这厮也不用说这么刻薄吧?
再说,他又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啊?难道喝点果维素她那半粒胰腺就会再次造反吗?危言耸听!
哼!上个月不是还装不认识自己吗?现在这么假~~舒远的不满和怒意全写在眼睛里,毫不避让的回瞪着董立彬?????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僵持不下,练了半天眼神,董立彬认输,态度缓和,温温柔柔的,“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有件事情我得解释一
下?????”
“19床?舒远是不是?”门口进来一个医生,打断董立彬,笑呵呵和他打过招呼,问舒远,
“你家里人呢?”
“出去了,什么事情?”
“你好,我是你明天手术时候的麻醉医师,来和你签术前麻醉协议书的。”
“我可以签吗?”
“可~~可以是可以,但是~~”
“拿来,我签。”舒远抓过协议书,豪气干云,签了,落笔无悔。
“你看都不看?”麻醉师大概没见过这么痛快的病人,很没专业形象的张大嘴巴,“你不看看吗?”
舒远鼻子里哼气,“我看有个屁用?你办公室有一抽屉这种印刷好的东西吧?每个病人签的不都这玩意儿,我光看有用吗?再说我真死了
也不会让我妈跟你们打官司的。我听人家说,私人跟公家打官司从来不会赢,医疗纠纷的官司病人家属也很少赢。反正我有保险,有那功夫还
不如让我妈再生一个,拿我的保险费坐月子呢。”
舒远这次遇见的麻醉医师和上次遇见的麻醉医师相当不同,这次的表情很多。听完舒远的话眼珠瞪圆,瞠目结舌,“19床,舒远是吧?谢
谢你的信任,你真想的开。”
董立彬在一旁却噗哧乐出来,调侃舒远,“养你这么牙尖嘴利缠人的女儿你妈已经很够了吧?我打赌令堂不想再养一个。太麻烦。”
舒远想把麻醉师的笔丢到这可恶的医生脸上去,却被他眼疾手快将笔抓到手里,对舒远一笑,笑的那个春光灿烂,好像捡到宝了似的。这
厮,得意个什么劲儿~~舒远气得肚子痛~~来了来了~~那个果维素,真的比潘仙叶好用,舒远一晚上拉了好几次。
手术前舒远不能避免的再次被插胃管,这次为她插管的是董立彬。舒远盯着他手里的管子,极没种的靠在枕头上,抗议,“这次不要想呼
咙我,我知道有细的透明塑胶管,我不要粗的。”
“不是粗的,董立彬毫不怜香惜玉,六亲不认,打开石醋瓶子,“细的,透明塑胶管子的用完了。”
是细的砖红色橡胶管子~~舒远抗议无效。一如既往,沾着石醋的管子一插入鼻腔,又呕又咳,折腾半天,凶董立彬,“你怎么这么半天
也没弄好?”
董立彬说,“你要往下咽啊,你不吞咽下去,当然弄不好。来,坚持一下,你行的。”
舒远看到眼前的医生,他不比她好多少,一头的汗,脸通红。
舒远不由得内疚,这会儿觉得自己没用,把医生难为成这样,强撑着咽下去那条让人神经发炎的管子。
舒远上次出院前,还和妈妈说,没见识过手术室长什么样子就出院了,划不来。今天,她终于知道手术室长什么样子了,其实~~好气派
。好多亮闪闪的仪器摆在各自的位置上,看上去很有人性,随时打算大干一场救人一命似的。每个忙来忙去的医生都穿款式差不多的绿衣绿裤
,手术室的护士身材都很棒,皮肤都白皙,看上去都特干净特专业。
有护士过来,将舒远的手脚固定在床上,但固定的没那么紧,舒远感觉新鲜,不停的扭动一下手脚,感受着手术室里不一样的氛围。护士
给舒远的手腕上扎了一只特大针头,说,“不舒服要告诉我,现在给你吊瓶水,还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几床?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手
术吗?????
做护士的都是很有耐心的人,同样问题问了舒远n遍,舒远也就不厌其烦,回答了n遍。
昨天让舒远签字的那个麻醉师迟到了,主刀黄医生带着助手在那边等着,很大牌的到处叫人电话招麻醉师回来,那样的场面很有趣。
等待的时间里,舒远发现手术室的空调温度低,要求,“我很冷,要盖被子。”于是,就有护士给她盖被子,舒远强调,“我不能感冒,
听说手术之后的人如果因为感冒想咳嗽的话,会痛的想死。”
过一会儿,又叫,“对不起,我想吐痰。”
很快有人替她拿来一块好干净的布让她吐,不用这么奢侈吧?给块纸巾就好了啊,舒远惊的一口痰咽回去,“对不起,咽回去了。”
“有点害怕吗?”替她拿布来吐的人问,仅凭他露在口罩外的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舒远认出他是董立彬
“有点,”舒远承认。不过因为看见董立彬,心里安定不少。原来,刚才在手术室走来走去的一大群人里有他在啊。问他,“你来做黄医
生的助手吗?”
董立彬没说话,站在舒远床边,只点点头。
想到自己破皮豁肚的样子会被这厮看见,舒远冲口而出,“真糟糕,我的丑样子全被你看光了。”
董立彬好像是在笑,隔着口罩,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怎的,那些不能成眠的夜里对他的思念,为他掉的那些眼泪,突然在此刻统统的
跑到舒远脑子里,让她稍有失控,忍不住对董立彬说,“医生,听说做手术会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是吗?以前病房的婆婆说,她的一位旧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