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这样要求的大户人家,都是将死之人。
如果早知道,对方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什么都会帮他诞下子嗣。
但现在没了后悔药。
4
我没想到,我能这么快与任威见面。
这天,一个经常光顾我店里的主家赵员外进店,他趁我背转身取布的功夫,从后面猛地抱住我。
我大惊:“赵员外,请你自重!”
我返身想要推开他,他却将我抱得更紧,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清蓉小娘子,我注意你很久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上的香气闻一口都让我神清气爽。
我看这布庄啊,你就别干了,爷在外面给你买栋宅子,把你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我腾出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员外,你在外面胡搞,夫人知道吗?”
赵员外抚摸脸上通红的五指印,獐目中现出疯狂的光。
“***,你敢打我,我他妈现在就办了你!”
他撕扯我的衣衫,我大声呼救。
原本想踏入我店里的客人,见到财大气粗的赵员外,吓得退出去。
我被他按到柜台上,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这样的姿势让我倍感屈辱,两行泪水不争气地涌出。
赵员外喘着粗气:“叫啊,你叫啊,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做对。
你越叫,我越兴奋!”
我剧烈地挣扎,但力气终是不如他。
就在这时,我听到赵员外传来一声痛呼。
我转过身,正好看到任威穿着一身京武卫的行头,腰间别错金飞鱼刀,眯眼看向肥胖如猪的赵员外。
赵员外喊了半句“天杀的,哪只狗敢……”,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虽说任威已不是骠骑将军,但死人堆里爬出的杀伐气质,无形而有质,连我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任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赵员外连滚带爬地出了布庄,跑到门口时,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任威柔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向他敛衽下拜:“多谢将军相救。
”
听到将军二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漆黑的眼眸像是燃起两团幽幽的冥火。
他握刀的指节发白,转身就走。
我跟他走到大街上,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
轿帘揭起,一身紫袍的镇国公赵如意探出头。
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赵如意奉命出使蛮族,面见蛮族首领,跪地称首领“阿父”。
因为他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如此丧权辱国,仍是身居高位。
此刻他怀里抱着一个狸奴,全身毛发如雪,是名贵的照夜狮子白。
他斜睨任威这位昔日同僚,伸手抚摸怀里躁动不安的狸奴:“再不听话,我就阉了你!”
任威的身体微微颤抖,赵如意这是指桑骂槐,暗寓任威被处以宫刑。
看到任威深深低头,赵如意火上浇油:“任将军,本王的处置如何?”
此时,一条流浪狗来到我的身边,我冲它吼一句:“吾儿,还不快来拜见你‘阿父’?”
我声音很大,清晰地传入赵如意的耳中。
赵如意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刀子,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他放下轿帘,大喊一声:“起轿!”
5
人群中,任威黯然转身,萧然离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进入一个小巷子。
他心神恍惚,没有发现我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