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阳点在山半腰,爆出橘红色的光。
还未到院子,一人急色匆匆上前来,“主子,偏殿空了”。
李堂风双眸骤然阴寒,“什么时候的事?”
那守卫紧张道:“中午还在…”
“封山!”李堂风打断他。
太阳接近地平线,天黑的便更快。
周山海侧方有崖,前有河,视线宽广没有遮挡。只有后方连绵山林,层峦迭嶂映出月影婆娑。树木高深密集,隐匿其中极难寻找。
数百人策马扫山,一寸一寸连成片区,通山明亮的火把,蜿蜒成一道小路,草丛中惊吓的兔子四处逃窜。李堂风高坐马上,凝视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天色,脸颊突然冰了一下。
天间簌簌,下雪了。
“在前面,快追!”
一声喊叫打破了沉默,四方精神一震,顺着叫声的中心围绕包抄过去。李堂风一夹马肚,绕住山路往上赶。
雪渐渐下大,脚印踩在地上串成难以隐藏的痕迹。
李堂风远远看山间一个身影,披着宽大的外袍,手上笨拙光着脚不断向上爬。
他一手停在肩侧,护军列队皆静止无声。
“退下吧”
李堂风下马,只身上了山。那前面是山墙,赵惊鸿跑不远。
顺着方向混乱的脚印,李堂风越来越近。前方无路,赵惊鸿原地绕弯,听后面一步步踏上来,惊慌之下,缩进一旁的草洞里,半人高的大石支起攀附的藤蔓,杂草枝叶蔓延交叉联结。
李堂风看那双裸露在外的脚,突然溢出了笑声。
他蹲下身伸手向前抓住脚踝,那脚底都是泥水。一点点将人拽出来,扯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不断跳动的心。
“跑什么?”
赵惊鸿气未喘匀,张口咬在李堂风胳膊上。牙关用力,许久都不松口。
李堂风面不改色钳住他的下颌,赵惊鸿吃痛放开,李堂风附身上去,唇齿交缠。感受怀里人恐惧到使劲往里缩,激起了他逗弄的心思。
单薄的布料被撩开,呜咽声伴随剧烈的挣扎,胸口见了血,李堂风终于舍得起身,他用力咬了几口,挨了好几下没有收力的拳头。面上不见生气,反而扯起地上的人,又将人抱进怀里。
赵惊鸿冷冰冰的,嘴唇直打颤。李堂风脱下外衣给他披上,打横抱起回了主殿。
有意识的逃亡,意味着自保和危机意识不断增强,脱离了无法控制吞食的低级本能,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值得高兴的进步。
李堂风接过一旁女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看向守卫“今日谁当值?”
“回尊主,是前殿巡护,李有积”。
“玩忽职守,仗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