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起晏沅上了观光电梯,董丽和宿管也跟了上去。电梯门开了,孟玉芹走到了医务室,扭头看向他们,“把他放哪?”
“放门口就行了。”宿管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门。
“地板上凉,你们不给他找个垫子?”孟玉芹瞟了董丽一眼。
“一个男的哪有那么娇气?放在那里就行了。”宿管随口说了一句。
孟玉芹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晏沅放在了门口。
“你快回去吧,再一会儿就迟到了,小心给你记个处分。”宿管好心嘱咐道。
孟玉芹什么也没说就跑回了宿舍。
“董老师,要不您跟医务室的人说一声,咱们先回去休息,让医务室的人下午来了照顾他。”宿管朝着董丽笑道。
董丽连忙摆了摆手,“他是我的学生,我得对他负责任。您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我在这里等医务室的人来。”
晏沅虽然闭着眼,但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话,而且每一个字他都记住了。
此时,他只感觉窒息,仿佛自己陷入水中,而且这水是死水,他想要在水里面挣扎一下,希望能摆脱它,可是他游不动。
醒来时,他看见发白的天花板,有一束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刚想翻动,却发现自己的正输着液,旁边的椅子上是半梦半醒的母亲,她一听见晏沅的动静,就醒来了。
“晏沅,你醒了。”母亲问道。
晏沅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怎么不说话啊?”
晏沅瞟了一眼母亲,便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依旧不说话。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吗?”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儿子让人在学校里欺负了,受委屈了,让人像垃圾一样扔在医务室门口没人管。
“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逃避现实!”
逃避现实?晏沅听了这四个字只觉得可笑,他不说话是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用,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最后也没什么结果,老师调解了几句,双方家长口头上达成一致,施暴者依旧屡教不改。
“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说你跟同学们相处不融洽,起了冲突,人家都要动手打你了!晏沅我告诉你,高中阶段不是义务教育阶段,如果你在学校里面表现不好,学校有权开除你!”
晏沅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怒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动手打人还有理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打你不打别人,你总该反省反省你自己,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啊!”
“我有问题?我有什么问题?”晏沅怒吼道。
“你有什么问题无需问我,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谁上个学还能上到医院去?我教书这么多年了,你这样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晏沅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当了几年老师,以为自己成了什么资深教师,天天拿工作上的几件破事当成教学经验,他不屑于听她的鬼话。
“你少跟我翻白眼,自己好好想想吧。”母亲大声呵斥道。
“我想什么?我又没做错,你要让我想什么?”晏沅气愤地回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