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时分她容易病着,告知女官照顾好她,别纵着她总挑食,多少都吃一点。若还冷就时常备着手炉炭火,再让女医署的太医多来几次。”
这些从前他亲力亲为的事,如今也要交代给外人,他有些触痛。
“是。”
燕王今日与霍瑾宸的冲突不知为何到了贤王耳里。
贤王彼时正坐在棋盘前与人对弈。听到消息时,轻拂过玉石棋子的手忽然顿了顿。
“哦?”
“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千真万确。”
贤王手轻轻一挥,递消息进来的人便躬身退下了。
“燕王素来与太子来往密切,不知贤王是否借机笼络?”对面苍苍白发之人是贤王府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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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燕王对顾相家那小姑娘这么情深似海,竟去了东宫为她鸣不平。”贤王并未直接回答对方的话。
“是啊,燕王向来稳重,竟也有这样冒失的时候。”幕僚捋了捋胡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关心则乱。”贤王对这四个字深有体会,故而可以理解燕王。
“两句歌谣虽能让太子与圣上起了戒备之心,可终究还是不够的。”
贤王指尖一挑,缓缓捏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略作停顿,旋即,他沉稳地将棋子放下,动作干脆利落,棋子落定发出清脆的声响。动作如行云流水,透露出高深莫测的从容。
“这不过是刚开始,先生且观之。”
至于燕王,贤王自是有打算。
棋局已定,贤王的双眉微微上扬,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棋局胜负分明,他手指在棋盘边缘轻轻敲击,仿佛在享受眼下的胜利,又似在思索下一步的筹谋。
他这侄儿还是太嫩,霍瑾宸的盘算都摆在了明面儿上。用孟家牵制顾家,又怕孟家气焰太旺,选了侍郎家的女儿。
不过这样也好,贤王的目的达成了,霍瑾宸这点意思于大局无关紧要,他不会放在眼里。
——
临近几位秀女入东宫的日子,皇贵妃宣慕容韫进宫与顾长宁见了一面,无外乎是关心她的言语。只是这回慕容韫语气神态皆是难以言表的严肃。慕容韫许久不见顾长宁了,她也未曾多想,哄好了自己母亲又与她待了一日才回东宫。
这日夜里霍瑾宸一阵踌躇之后踏入了她的寝宫。他本意是不想打搅她,也不敢招惹她,可一想到日后未知的变数只怕会将两人分开,于是下定决心进去了。
她睡的早,霍瑾宸也松了口气。
他又怕她没睡熟一会儿又醒了,于是在一旁等了两刻钟瞧她彻底睡熟才轻手轻脚躺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