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的夏天不算热,四季都刮着一股妖风。
开了窗户,风便卷走了白日积攒在房子中的闷热。
喝着粥的宋崖词时不时把头往耳后拢。
出来得太急,他忘记拿圈了。
余念拙看宋崖词重复了这动作三次,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伸手从茶几的抽屉内拿出一个镶着水钻的圈,“扎起来吧,别把头一起吃了。”
宋崖词有些意外地看着余念拙。
今天早上的冰袋跟现在的圈都很古怪,余念拙不该对自己这么热心啊……
宋崖词怀疑余念拙憋着什么坏招,可暂时没有证据的自己只能伸手去接。
心绪杂乱的宋崖词接过圈后,三两下把头扭成一团,而后绑起来。
又顶着乱蓬蓬的脑袋跟余念拙道谢。
“谢谢……”
“你不会扎头吗?”
余念拙盯着宋崖词看。
白白净净的小脸顶着鸡窝头,怎么看怎么别扭。
宋崖词一愣,“哈?”这种小事也要管的吗?
在宋崖词反应过来前,余念拙已经站在宋崖词身后,解开了他乱蓬蓬的头。
而后手指穿梭在他的丝间,轻轻顺开他的长。
他的动作温柔而谨慎,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宋崖词的头随着余念拙的手势,渐渐变成一个简洁的丸子。
做完这一切后,余念拙又神态自若地继续坐回去吃饭。
还会在接收到宋崖词疑惑的目光时平静地解释:“我有强迫症。”
“……哦。”
余念拙的话是这样说的,宋崖词却不相信。
一个真正的强迫症能忍受房间内缺一条腿的椅子?
可他没有开口问,余念拙也没有再出声解释。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饭。
宋崖词收拾碗筷时,余念拙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碗筷放进水槽的功夫,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了雷声。
突然间,天空中闪过一道银色的光芒,接着是一声巨响,整个小区陷入了黑暗。
宋崖词手一抖,一个盘子落在地上,霹雳乓啷的声音响了一阵。
再下一刻,响起的是余念拙的声音。
“宋崖词,没事吧?”
再接着,宋崖词的身边就多了一道黑影。
是余念拙。
他拉着宋崖词的手,把他从厨房内拉出来。
“先出来,别收拾了。整个小区都停电了,估计要等明天才能修好……”
余念拙面对这种状况称得上是轻车熟路,顺手从屋子中翻找出一根蜡烛。
点燃的白蜡烛在客厅的桌子上着微弱的光。
看着不知道是吓蒙了还是走神的宋崖词,余念拙又暗戳戳地说道:“宋崖词,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宋崖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少年。
年轻还是有好处的,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中,余念拙那张脸上还是满满的少年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