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都后。
这些仆人们立刻便被有条不紊地安排去了县主府内的新住所。
见收拾得差不多后,雪雁便带着梁嬷嬷和陈安来见黛玉。
“大小姐!”
“奴才见过大小姐!”
“奴才见过大小姐!”
一见到人,陈安和梁嬷嬷两位老管家便立刻都大哭着跪了下来。
吓得紫鹃和雪雁都急忙去扶。
见状。
黛玉也不免红了眼眶,“都快起来罢!”
“多年不见,大小姐如今更是个美人了,比夫人从前还俊呢!”
说着,梁嬷嬷又满眼泪光地看着黛玉,“老爷和夫人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是替大小姐高兴的。”
黛玉忙亲切地上前拉过梁嬷嬷的手,又看着一旁的陈安,哽咽道:“梁嬷嬷和陈叔这些年都辛苦了,若非有你们,只怕林家早就散了。”
“倒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说着,黛玉便要跪下答谢。
“使不得!”
“万万使不得!”
梁嬷嬷忙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黛玉。
陈安也在一旁老泪纵横地道:“老爷和夫人昔日待我们这些下人都不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什么能回报的,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把林家的祖宅和祖茔给守好了。”
说着,陈安又擦了把泪,“幸好咱们林家还有大小姐,只要大小姐您还在,那咱们林家便有指望了。”
闻言。
梁嬷嬷也忙道:“是啊,大小姐您莫要哭了,您这身子哭不得的。”
说着,她又自责地道:“都是奴才的不是,好好的倒把大小姐给招哭了。”
陈安一听这话,也忙把泪水止住,扯出了一抹笑意,“梁嬷嬷说的是,如今大小姐刚受了封赏,连将来的终身大事都那么体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喜事,咱们该好好庆祝庆祝才是,岂有哭的道理呢。”
“庆祝的事不急,我想着诸位叔伯婶母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正该好好歇息几日才是,回头把精神养好了,我便让人陪你们去京里逛逛。”
说着,黛玉又笑道:“大家先熟悉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和咱们姑苏那边不大一样呢。若有实在住不惯的,我也好派人送回去,免得身子不自在。”
闻言。
陈安和梁嬷嬷心中都不由得一暖。
忙笑着道:“大小姐也太替我们这些下人考虑了,您当年那么小的年纪,又这么个体弱多病的身子,这些年不也住下来了?”
顿了顿,他们又憨笑道:“我们这些奴才糙惯了,不碍事的。”
见外头的天有些黑了。
梁嬷嬷便忙道:“今儿已晚了,我们便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
“您放心罢,我们定会把这县主府打理妥当,不叫您操一点儿心。”
闻言,黛玉便微微笑道:“有你们在,我自是放心的。”
听到这话后,陈安和梁嬷嬷对这位多年未见的小主人不免又添了几分亲切。
心道不愧是老爷和夫人的孩子,真真叫人喜欢。
离开黛玉的屋子后。
梁嬷嬷便悄悄地将陈安拉到了僻静处,低声道:“陈叔,那孙先生已找着了,他得知咱们已动身来京都找大小姐,便也跟着过来了。”
听到这话后,陈安的脸顿时便沉了几分,“他跟来做什么,我已托人去另寻账房先生了,定能为大小姐找个更好的。”
“陈叔莫要生气,孙先生在信中说了,他当年之所以会离开林家,都是叫那贾家的人给逼走的,并非他所愿。”
闻言。
陈安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不解,“贾家的人为何逼他走?”
梁嬷嬷警惕地瞥了眼四周,这才轻声回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没敢同大小姐说呢。”
“孙先生在信里说了,当年贾家来的那位琏二爷,刚过来便急命孙先生把家里的资产全都清点出来,随后便火急火燎地转手卖掉了。”
“当年咱们家好多铺子因出手太急,都是贱价卖出去的。”
说到这,梁嬷嬷又冷声道:“孙先生一早便瞧出不对了,那样子哪里像是为咱们大小姐处理资产的,倒像是那位琏二爷立等着银子使呢。”
“因此孙先生便留了个心眼,趁着去给那琏二爷回话时,偷偷听了两耳朵。”
“孙先生这才知道,原来贾家是打算挪用咱们林家的钱去给他们家贵妃娘娘盖什么省亲别墅呢!”
闻言。
陈安的心当即停了一瞬,大惊道:“他们竟敢行这般强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