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居住了他喜欢的人,那具灵魂让这副身躯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陈行指了指玻璃,眼睛睁大,露出茫然的神色。
蔺先生低低地笑了一声,连胸腔都连带着震动:“我知道你能听清。”
陈行瞬间变脸,双手环胸,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玻璃。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蔺先生颇有耐心地和陈行对话,“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记得我对吗?”
陈行觉得这人看上去似乎还能沟通,抗拒的姿态也渐渐转变,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先后回答了两个问题。
“蔺别钦。”蔺先生一字一顿,确保陈行能够听清。
说罢,他接着问道:“你的名字呢?”
陈行微微歪着头,似乎在说: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蔺别钦很快就理解了陈行的意思,他缓缓抬起手,隔着玻璃触碰陈行的脸颊,“但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星柒,”陈行重复了一遍,“我叫星柒。”
蔺别钦眼尾弯起,刹那间冰消雪融,张扬的红发也似乎柔和了下来。
陈行泡在水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蔺别钦,忽略掉那层玻璃,他更像是猎人,而非被束缚的猎物。
蔺别钦没在乎陈行有些冒犯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将陈行从头看到尾,像是要将这一幕刻入脑海中。
“你在看什么?”陈行按捺不住地先发问。
蔺别钦眼眸微垂,开口道:“美丽的东西总是很难长存。”就像你一样。
说罢,蔺别钦没管陈行的反应,转身向房间中央走去。他的手指按了几个按钮,泛着冷意的白光从上撒下,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陈行之前看过的那件白大褂被蔺别钦拿到手中,不急不缓地披上,扣好扣子,戴上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那种做非法实验的科学怪人。
在白光的照耀下,蔺别钦的红发与身上的白大褂对比愈发鲜明,一种令人胆寒的诡异感萦绕在陈行的心头,大脑疯狂敲响警报钟,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他快跑。
“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蔺别钦边说边向陈行走来,锋利的刀片在指尖翻转,让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陈行控制不住地冒出尖牙,试图威慑走过来的人类。
可惜蔺别钦不是一个容易退缩的人,他抬头看向鱼缸的顶端,那里正摆放着一台机器。
机器的顶端是一根针头,在蔺别钦的淡定和陈行的惊恐中探入水中,破开阻力,目的明确地冲向陈行。
“只是麻醉而已。”蔺别钦欣赏了一会陈行的恐惧,开口解释道。
陈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就算是麻醉他也不想白白挨上这一针。更何况,如果他真的被麻醉了,那不就成案板上的鱼肉,跑都跑不掉。
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